大燕帝本就疑心,如今更加给他的心里钉了一颗钉子。
大燕帝几次三番以言外之意表示,让西宁王将世子送往京城学院听学,名为求学,实则为质。
西宁王和王妃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舍得,然而宁翊平日里看着不问府中事务,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大燕帝这并不是在与他们商量,这就是他的旨意。
他太了解他的父亲了,以他对朝廷对大燕帝的忠心,他自然不会抗旨不遵的。
所以,哪怕再不舍,他最终也会遵从大燕帝的旨意。
只是很不巧的是,那段时间西宁王妃恰巧病了,一是不舍,二是忧思。
西宁王不忍看到爱妻如此伤心,无奈之下只得向大燕帝上疏禀明实情,以争取些时日,待王妃病好,便立刻让世子启程入京。
然而,伴随着这这封折奏的,还有一封西宁眼线的密函,密函上明确表明:西宁王妃身体康健,并无任何不适。
仅仅是这一封密函,成了压垮大象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燕帝心中那颗“疑心”的钉子彻底被钉实了。
与此同时,西宁眼线又多次向大燕帝密报,西宁王这些年与西楚太子私交甚密,并且西宁世子每年都会去西楚太子府住上一段时日,更是与西楚皇太孙结为异性兄弟。西宁王更是一直想利用世子与皇太孙的关系,向西楚秘密借兵,密谋z,自立为帝。
于是很快,大燕帝便派了三千精锐,以接世子入京为由,将整个西宁王府团团包围。
而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贺君言的耳朵里,只是在传的过程过,很多事已经被人刻意的篡改了。
这一日,他刚从宫中出来,就见他的大伯父正与人在谈论什么,具体的他没有听清,只是无意中听到了“西宁”二字。
因为和西宁世子的关系,他对这两个字自然十分敏感,又见他大伯父目光向他看来,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伯父方才在说什么?侄儿似乎听到了‘西宁’两字。”
“噢,没什么。”西楚魏王故作没事地笑了笑,道:“你最近课业怎么样,我总听你皇祖父夸你,说你对于政事也是颇有见解。说起来,你那两个党兄真是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啊。”
贺君言温润道:“让伯父见笑了,侄儿见识浅薄,实在不敢入皇祖父与诸位大臣的眼。”
魏王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打小就天资聪颖,是个成大事之人,否则你皇祖父也不可能封你为皇太孙,说白了,这西楚的江山迟早一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贺君言没有说话。
“唉!”魏王哀哀地叹了口气,“说起来,那西宁世子也是个少年英才,只是可惜……”
贺君言眉头倏地一沉,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大伯父,“伯父有话不妨直说。”
“这……”魏王支支吾吾,道:“你们不是经常有书信往来么,怎么,他没有跟你说?”
贺君言:“说什么?”
魏王:“做质子的事。”
“质子?!”
贺君言简直不能把这两个字和那个骄傲到有些锋利的少年联系在一起,一时间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稳了,“什么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