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无忧看都没看礼琛一眼,专注吃鸡。
礼衬暗自无奈地摇头,这等情形,简直是自己连一直山鸡都不如了。
一只鸡的魅力都大过他。
虽然是这般不悦地想着,但脸上却还是极其宠溺的笑着看无忧那狼吞虎咽的不雅吃相。
“对了,礼琛,你今日摘果子,怎的去了那么久?”
礼琛心道还算这丫头有良心,能从沉迷吃鸡的状态里想问自己的事。
“我顺路去见了个旧友,聊了片刻。”既然如此好奇,那便趁机捉弄一番吧,也得让这臭丫头有些危机感。
只见无忧脸色如常,很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哦。”
随即又转过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哦。哦?哦!
竟只有一个哦来回应他?竟一点都不好奇这个旧友是谁?连醋坛子的盖子都不愿意掀开些?
“你...当真不好奇我见的是谁,聊了何事?”
无忧愣了愣,看着礼琛迟疑后问:“难不成你见的是位仙女?”
“你认为呢?”
“你既没有主动与我说,无忧也不会逼问的。”无忧虽有些不太明白礼琛此时想要同她表达个什么,但若他真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去见了仙女,就算自己要吃味,还真不知道要以何身份,站在什么立场去吃。
礼琛不甘心地问:“我若是瞒着你去见仙女,你可会置气?”
无忧咽下口中的肉,正色道:“若是礼琛心中没有无忧,任你去见百八十个仙女,无忧是不会生气的,顶多因着单相思而神伤。”
“可礼琛说过,是喜欢无忧的,既然是喜欢我,又要瞒着我去与别的姑娘幽会,礼琛觉得,无忧作何感受?”
“当然,不是说礼琛说了喜欢我以后就不能和别的姑娘接触,只要是在无忧知晓的情况下,坦坦荡荡毫无遮掩的普通接触,无忧断然不会计较。”
如此周全的答案,礼琛怎会不满意?
世间多得是拥有三妻四妾的男子,偏偏这无忧倒是与他同了心愿,那心愿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甚好,那便如实告诉你吧,我在果子林遇到了弄霜,回天玑门又撞上了大师兄,这才耽搁了,你大可安心。”
无忧盯着礼琛,若有所思。
“无忧斗胆问你,情爱之事,神仙,与凡人可是一样的?”
礼琛摇头:“你这话问得不对,情爱之事,区别不在于种族,而在于个人。”
“无论仙凡,有追求妻妾成群,也有追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更有看破红尘,只愿孤独终老的。”
无忧惊喜:“我还担心...我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出来会遭人笑柄。”
“何来可笑之处?动心容易,年年岁岁只钟情于一人却极为难得,这一处,你我倒是合衬。”礼琛之所以爱看凡间的戏文,便是因着戏文里大多都是世间难能可贵的从一而终。
世间,许许多多因为欲念而显露出的丑恶,他见得多了。
“有许多女子被那些个所谓的传统,规矩所束缚,要与别的女子一同分享其丈夫的爱与疼惜,还必须得容忍顺从才算得上是宽容大气,否认就会成为众人口中所说的不守德行,不懂妇道,这样的传统,是病态的,也是不公的。”
“因为这些个传统,世间有太多太多的女子一失足成千古恨,为争宠,或不择手段,或沾满鲜血,或郁郁而终,而又因着子女所出有别,数不胜数的夺嫡之争,那些个最终坐上顶峰上的胜者,几乎是无一个干净。”
比如他在凡间时的那位恩人,就是被卷入内宅纷争而惨遭牵连的无辜之人。
“在礼琛眼里,如若世人都能做到从一而终,少一些贪婪,多一些知足,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个为此而备受磨难,被逼入魔,甚至妄送性命的人。”
这些礼琛也是里那些时日的顿悟出的,当然凭着他此刻的身份地位,并不能做到颠覆这世间法则,既已懂得了这番道理,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从自身开始。
礼琛相信终有一天,世间会变成如戏文中所写的那般和睦美好,只因着他知道了,在这世上,芸芸众生,除了自己,还有那些个写戏文的人,都祈愿着那日会真的到来。
“想不到,礼琛身为一个可以无法无天的神仙,也能有如此宽容见地。”无忧面露崇拜,眼中闪着光亮,感觉礼琛好像越发地好看了些,竟叫她此刻挪不开眼去。
礼琛困惑地皱起眉头,问:“这与我是何身份有何关系?”
无忧厚着脸皮实话实说:“我要是你,恐怕早就飘飘然到不知何处去了,忙着四处调戏仙女都来不及,哪还能想到这些道理。”
礼琛忍俊不禁,展开眉头,抬手轻轻摸了摸无忧的脑袋:“你呀......真要是我,与我有过相同的经历,兴许比我想通的更多。”
“此话怎讲?”无忧不解。
“嗯...无忧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敢想敢说,虽时常语出惊人,却又脱俗得不招人厌恶。”
无忧霎时绽放出一个比花还灿烂的笑容来,开心极了。
“在礼琛眼里,无忧就是这般好?”
礼琛盯着无忧感染力十足的笑靥,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岂止是好,是世间罕有,只得此一个的宝贝。”
“...”
无忧绯红了一张脸不敢直视礼琛那双爱意满盈的眼睛。
这实在、实在是太羞耻了!太...太激动了!太喜欢了!
“说来不怕无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