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娘望着无忧,眉目间的迷茫,渐渐消散了。
良久,她才拿起手帕拭去脸上的泪痕,绽放出了那个比少女还要甜美的笑容。
但那其中,又多了些释怀。
“我明白了,谢谢你。”
她的话音刚落,无忧就发现四周的一括眼前的细娘。
像是被打破的幻境一般,又像是大梦一场渐渐从梦中醒来,那个瞬间无忧有些恍惚感。
此刻的她,身处一个令人倍感压抑的黑暗空间里。
这是什么意思?这场试炼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
就在无忧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无忧看到又突然出现了一束光,而那光,照着的,是一座坟。
脚步声响起,无忧远远地看着,是细娘拎着一壶酒走向了那座坟。
她走到坟前跪了下去,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碑上刻的字。
“柏郎,是细娘对不住你。”
细娘说完,就喝下了酒壶中装着的毒酒,靠在碑上,笑着清泪两行,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无忧无奈地叹息一声。
到最后,她还是没能放下对曾经深爱过的丈夫的愧疚。
第二扇门出现在了无忧的跟前,门上没有锁,无忧伸出手去推了推,发现能够通过。
这样......第二层试炼就算是通过了吗?
未免也太轻松了一些,无忧在心下这样想着,随即迈开长腿进入了第三层试炼。
这一层与上一层类似,无忧再次来到了人间,但这一次她是实体,能够被看到,也可以和别人交谈。
并且她还多了一段虚构的记忆。
她成了一位亡国的公主,为了得到势力和强大的靠山去复仇,她必须嫁到邻邦。
这样的设定,让无忧感觉到十分无奈。
她现在可是一个已经成亲的妇人了啊!被礼琛知道了,怕是礼琛会气到大闹冥界不可!
但无忧没有办法拒绝,在试炼没有结束之前,她没办法从这幻境中抽身,她的法力也全被封印住了。
她坐在轿子上唉声叹气,被随从的婢女听见了。
婢女掀开轿帘,关切地问:“公主可是有何不适?”
无忧随口扯了个幌子:“轿子有些晃,还有多久才能到皇城?”
她的确也是头一次坐轿子,不舒服得紧。
“怕是还得走上两个时辰,我让轿夫再走稳一些。”
无忧摆摆手:“不必,替我找匹马来,我自己骑着去。”
她可不想在这耽误太久的时间,尽快通过试炼才能回去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啊。
“这......这可如何使得?鹤吟国的贵族女子,都极少抛头露面,怕是会坏了规矩惹来非议。”
虽然没有了法力,但无忧的武功可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她哪儿需要什么护卫随从,还不如找匹快马骑过去来得干脆!
无忧只觉三言两语和这呆呆的婢女说不清楚,所以她只亲自命令道:“停矫!”
轿子停稳之后,无忧跳了下来,在随从的侍卫里找了个和自己身形接近的人。
“你,把身上这身衣裳脱下来。”
那侍卫诧异地瞪大了眼:“啊?”
无忧急得不轻,这荒郊野岭的,她也是逼得没法子。
“你就行行好,帮我个忙,脱吧!”
侍卫被无忧这句话给吓得不轻:“在下不敢!这就脱!”
“你去替我牵匹快马来,在这候着。”
无忧又转头朝婢女吩咐道:“他把衣裳脱下来之后你拿给我。”
然后她回到轿子里,等婢女拿来男装,她手脚麻利地换上,将头发上的钗饰都取下。
“沁儿,再替我找根绳子,或者是拇指粗细的木棍也行。”
沁儿,是这位亡国公主的贴身婢女。
“是,公主。”
等了一会儿,沁儿从轿帘外递进一根树藤。
“公主,这样的树藤行吗?”
无忧接过树藤应了声行,然后用树藤将青丝束成冠,以男装的模样走下了轿子。
她无视看着她目瞪口呆的一行人,看了一眼那个脱得只剩里衣的侍卫。
“就先委屈一下你了,你到轿子里避避风,进了城让兄弟替你找身衣裳穿吧。”
无忧丢下这句话,就跨上了马,那英姿勃发的模样,倒是把一众婢女都看痴了。
“沁儿,上来。”
沁儿一脸懵逼:“啊?”
然后怯生生地将手递给了无忧,毕竟公主的话就是命令,她再是疑惑,也必须遵从。
无忧小心翼翼地将她提上马,让她坐在自己的前头。
“通关文牒是在你的包袱里吧?”
“是的,公主。”
“好,抓稳了!”
遂,无忧驾着快马,丢下护送队扬长而去。
进城之后,无忧找看守城门的官人问了路,正策马扬鞭急着往皇城赶的时候,被围挤在路中看热闹的行人给挡住了去路。
无忧下了马,将沁儿抱下来,决定步行通过。
“臭娘们!还敢跑?你爹已经将你卖给我了,你能往哪儿跑?!”
那位凶神恶煞的男子的嗓门极大,惹得无忧心中不适,她本想袖手旁观,但听得那被卖的女子哭得委实凄惨,最终还是决定挤进人群中去看看。
这时,一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少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你花多少银子买的,我双倍给你。”
看来不需要她出马了,无忧这样想着,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个被卖的女子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