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礼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冷淡地应道:“我是谁你无需知道,我家公子今日劳累过度,不宜饮酒,且,明日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操持,还请侯爷莫要再为难。”
元卿气得额角青筋乍现:“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再会。”
礼琛依旧没有看他,说罢便拉过无忧,欲要动身离去。
元卿身侧的那些个暗卫一并涌了上来,堵在了百花楼的门口,这一动作吓得楼里所剩无几的几个看客都一溜烟地跑到百花楼的后院去躲了起来。
开玩笑,这等引火上身的热闹,傻子才要去凑!
礼琛大手轻拂,顷刻间那些暗卫全部被撂倒,无忧还记恨着他逼迫主子苏白的仇,掩面轻笑:“好像要吃罚酒的人,不是我们呀。”
话音一落,无忧便同礼琛大摇大摆地齐步走出了百花楼。
只留下神色极为难看的元卿,恶狠狠地用脚踹在昏倒在地上的暗卫身上:“一群废物!”
回到家的无忧,直直栽倒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便再不想起身来。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礼琛在替自己拖鞋洗脸,心下温暖不已,用脸蹭着礼琛那温柔的手,嘟囔了一声:“谢谢。”
礼琛怔了怔,停下手中的动作,随即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无忧的额头:“安心歇下。”
沉睡后的无忧,再次进入了梦境。
久违的黑匣子又出现了!
画面之中,一个着浅藕色裙裳的小丫头正坐在一个阁楼下发呆,看见远处走来一位穿白裳红裙之人,她便赶紧起身拍去衣裳上的灰尘,稳稳地行礼:“奴婢见过将军。”
嗯?这一次竟然听得见声音了?!将军?女将军?难道......
那着白裳红裙的人,是个梳着公子发冠的姑娘,却同以往梦境中所见的一样,看不清楚眼睛,只听她的声音和自己一样,比寻常女子的声音要低沉些许:“免礼,桃儿,你家小姐是否在此?”
“将军楼上请,小姐这几日心情很不好,还望将军宽慰一二。”
“可是又受了那两姐妹的欺负?”
叫桃儿的丫鬟摇摇头,用略带为难的神色应道:“小姐可能,有了意中人,但怎么也不肯同奴婢说。”
听到桃儿的这番话,那女将军好似特别震惊的模样,久久不能回神,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将军?”
“桃儿你先退下,我自己上去寻她。”
“是。”
桃儿走后,那位女将军伫立在原地思索了良久,才动身向阁楼上走去。
只见阁楼的栏椅上,坐着一位背影纤瘦的姑娘。
那姑娘听见脚步声,转回头,无忧大吃一惊!这不就是昨夜在古树见过的女鬼吗?!没想到她黑发时的样子,这般灵动秀丽,简直就如出水芙蓉一般!
“我(你)...”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很长的一段沉默以后,那女将军先开了口:“念音,我有话想跟你说。”
余念音垂着眼帘好像不敢看她,不安地把玩着手中的纨扇,还未敢点头,眼泪竟潸然而下。
她这一哭,倒是令那女将军慌了神,顿时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抓着衣袖就去余念音擦拭眼泪。
嗯?这动作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她见着红蔷哭的时候,也是这等反应啊!
“对不起,念音对不起,我不该躲你,你不要哭。”
余念音抓住她的手,似在极力隐忍着难过,轻声说道:“唐舒若是不想再见我,念音是不会勉强的。”
真的是她!这位女将军,就是女鬼口中的唐舒!
“我...不是不想见你,而是太想见你,想你时刻都在我身边。”
“念音你明白吗?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直接,我怕吓着你,总而言之,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唐舒这一生,都将要追随你,而你身边,和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人,所以念音,你愿意吗?”
唐舒认真的神色映在念音震惊的瞳孔里,沉默漫长至唐舒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慌乱与失落。
“果然啊,我还是吓着你了,这样的我...会令你厌恶吗?你若不愿意,我也希望,你不要躲着我,能留我在你身边也好。”
“不要说这般话,唐舒。”回过神的余念音再次垂下眼帘不敢与唐舒对视,脸颊浮起的红晕染上了耳根。
“念音同唐舒一样,也有如此想法,我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奇怪的人,如此看来......”
“如此看来,咱们两个奇怪的人相遇,是注定的!”唐舒听到余念音的回应,又惊又喜,兴奋之下,将余念音搂进怀里,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羞得念音捂住被亲的脸颊一声惊呼,脸更红了。
“唐舒上次是骗我的吧?”
“什么?”沉浸在喜悦中的唐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念音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
“就是在秋茨国,这是表达情谊的礼节。”
唐舒一脸极认真的样子,摇头说不是。
“那唐舒在秋茨,也这样待过其它女子么?或者是...”
“所以,我的念音如此是吃醋了吗?”唐舒看着怀里别扭的还红着脸的人儿,宠溺地捏了捏余念音的脸,解释说:“是骗你的,我若是在秋茨对别的姑娘做此事,恐怕会被当成失心疯给抓起来。”
余念音知道自己被唐舒捉弄了,气恼地想要挣脱她的怀抱,无奈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比不上唐舒,反倒是被抱的更紧了,只好乖乖靠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