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巴不得她傻了,傻的什么也想不起,只能记得一个她。
柳意和李冰没跟回阮家,虽然夫妻俩一再邀请。柳意心是想去的,不过理想的状态最好是能把某人拿个链子拴自己身边天天没事逗着玩,炸毛了顺顺,生气了哄哄,实在不行就扔床上好好疼两把,疼得她两天下不来地。
她有点想不明白的是,她把阮洁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战战兢兢的疼着护着,怎么就比不过那个出了事情准保比警察还晚到的青梅竹马。可论起青梅竹马自己难道不也是么,她们之间也有过两小无猜的岁月,即使短暂。
不过这样也好。
管你是不知道还是晚到,永远不出现就是极好。
所以面对李诗韵提出这个邀回家吃晚饭的诱人邀请,柳意真的是挣扎了又挣扎,权衡之下还是算了,阮洁今天被她弄得感觉精神不正常了,一直紧绷着的惊弓之鸟。
承认和自己的感情就如此难么?
既然这样还是找李冰谈谈事件发生来的重要,而且看李诗韵的意思总有那么若隐似无的暧昧似是就默许了她对自家姑娘的好。
回到家,阮洁就给自己关浴室泡澡去了,放好水脱了衣服进去,上身趴在瓷白浴缸边缘胳膊支着下巴,水汽蒸腾的舒适感让她想睡觉,眼睛一睁一闭的泡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赶紧随便洗了洗就出来了。耳朵进水就不好了,续发感染就要了命了。
正好李诗韵也不放心的敲门进来了,帮阮洁洗了头发,耳朵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心翼翼洗了半个小时才弄好。
她知道女儿这两天心情不愉快精神恍惚的,毕竟她和阮邵把儿媳妇扔在陆家没带回来,可是每每想到这两次接连发生的事情李诗韵心底这道坎就过不去了,都快成心魔了。
女儿就是他们的小心肝,陆家就是大魔王,大魔王把小心肝啃的七零八碎的,然后儿媳妇还是反派那边中立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洗了头发泡了澡,浑身舒畅的,晚饭的话阮洁自然多吃了点进肚,可当她余光扫到身旁空了的位置时,情绪又低沉下来,低头扒完最后两口饭笑了笑说吃饱了。
阮邵是餐前餐后劳务全包,阮洁则陪着李诗韵在客厅看着电视吃着水果消化食,等时间一到吃好药,阮洁就回楼上自己房间洗漱后窝着了。
手机拿出来划开了解锁,有一条新信息进来,欣喜后看到是来自柳意的。
“好点没?”
怅然若失却又五味陈杂的,阮洁在回与不回抑或是回复什么之间苦苦思索了良久,最后单发了个“嗯”字过去。
还是没有陆幼凝的消息,当着爸妈的面阮洁不敢打电话,现在自己了,又不知道媳妇方便否。都说是在照顾孙文,那肯定是跳楼未遂气病了。不对,阮洁眼神幽幽地想了想,怎么说得好像岳母大人因为跳楼不成功才导致生病卧床。
“做什么呢?”
阮洁发了这条信息,然后头埋进软软的枕头里静静地等待回音。
许久许久,久的不知多久了,久的阮洁已经意识模糊,睡意朦胧了,手心的触感嗡的一声响来,怔了一怔,她精神抖擞的去看。
冷冷清清漆漆黑黑的房间,只有外面的光亮从窗子爬进来。
柳意独坐在床头倚着,长发从肩头下来顺在身子一侧,手中握着也不知攥了多久的手机,就在上一刻,她发了第二条简讯出去。
“只是想对你好,别怕我。”
阮洁愣愣地盯着这句话,反复去看,心里反复默念,她看了可能有一刻钟那么久后把这一条以及上一条都默默删除了。被子盖上拉到头顶,开始睡觉。
就是因为你的好,所以才怕。
拒绝会伤人,不忍拒绝更伤。是不是她跟柳意从来没正式讲过拒绝的话?那就哪天吧,挑一天的时间。自医院以后就一直想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聊什么?不知道。反正应该聊一聊。
李诗韵和阮邵进来的时候看见女儿蒙着被子闷声闷气的睡着,床上鼓起一团,忧心忡忡的对望了一眼不晓得要说什么。走上前去,把被子拉下来一截,李诗韵伸出手在阮洁额头探了探,温度似乎是正常的。
睡衣也没换,穿的一身黑白相间的运动式家居服就这么睡着了,当妈的比较忧郁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女儿说睡衣不对起来重睡。略微考虑了下她还是轻轻上了床,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侧着身子调了个舒适的半支着身体的姿势把阮洁揽在怀中似小时候那样轻拍着。
还是那盏昏黄温暖的小夜灯,阮洁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跑到她床上的这个女人。
“吵醒你了?”李诗韵抚平阮洁额头上那个淡淡蹙起的“川”字,柔声道:“睡吧。”
埋在这个幽香的胸口处,阮洁抓着李诗韵身前散下来的一缕发梢又闭上眼睡了。
阮邵这醋吃的纠结,既惦念着那个胸口,又怨念着老婆可以正大光明想抱就抱的随时抱着女儿睡。想着阮洁小时候那软萌萌的小身子,自己抱的可是最多的。可无论怎么抱,还是抵不过自家老婆胸前的那两团,只要摸了这个,阮洁准保弃了这个当爹的去找当妈的。
不过还好,起码连坑带骗的抱到了小学毕业,等上了初中就是万万不能的了,每次当他温文尔雅的张开双臂在女儿脸上看到的都是微微蹙起的眉头上隐隐约约写了一个“滚”字。
他的女儿像个小大人一点都不青春年少活泼,可是她别扭傲娇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