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在不知不觉中乌云密布,风夹着绿叶残花上下翻飞,天际间几道微白闪电划过,紧接着是几处闷闷雷声响起。
稍许,豆大的雨点儿劈里啪啦地从空中跌落一直到迅疾猛烈的雨势砸将下来,不过须臾间。
这雨势来的快,去的也快。
半响过后,从急到缓渐渐收起。云层散去,直到天空露出一方洗刷干净后的湛蓝色,如水泼过后的清澈。
阵阵绿草的雨后清新味道,随着空气的涌动钻过窗子跑进了屋内。环绕在女人的身边,略显调皮。
这个梦,好久好长。究竟是谁人的长久使得那人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悠久绵长。又是谁奏响了那段开篇的号角。
陆幼凝缓缓掀动眼帘,幽深邃远的眸子有着空山雨后的新意。
“相伴那人,是你。”
她呢喃着,唇边扬起一道芳菲笑意,眉眼揉着似水蜜意。那双俏皮的倒退着走远而又及近的白色球鞋,镀着夕阳下那时的好看蓝金色,那少年青春洋溢的灼耀双瞳,坚定却暗藏哀伤。
小混蛋,你这再次的告白,时隔七年才传递至我耳边。
眼角晶莹滑过,丝丝缕缕,扑扑簌簌犹如断了线的珍珠,点点滴滴跌落在屏幕。
七年,到底是哪家的快递,如此不负责。
七年,你好不负责任。
七年,拆分下来,你可知你让我等了多少个日夜。
七年,明明是我懦弱的躲闪了七年,又何止是一个七年而已。到最后我却说是你不够勇敢。
混蛋!七年!阮小洁,你可知我错过了你这最美年华的七年。
四个数字,输入进去。就是那天了。抑或,无论是与不是,都已不再重要了。
只因,我已经拾回了那天,遗落给风神的告白。
美眸漠然盯着屏幕。
言烟,该到我们摊牌的时间了。我不怪你,可我们之间的荒谬关系也该说结束了。
阮洁在办公室突然间有些坐立不安,心绪难耐。桌案上的企划一个字也看不到眼里去。强迫着自己盯了些许时候,最后终于放弃。
拿出了手机。
“凝凝姐?”阮洁愈发控制不住的想要听到陆幼凝的声音。
“嗯。我在的,怎么了小洁?”陆幼凝有些鼻音。
“你……”阮洁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下。
“我在家,刚刚睡醒。”陆幼凝柔柔道着。“怎么这个时间电话找我。上班时间私人电话,阮经理不怕舅舅罚你开小差么?”
陆幼凝跳过话题,转移阮洁的注意力。
阮洁:“……”
“想我了?”陆幼凝嘴角翘着,盈盈玉手托香腮。
阮洁:“……”
等了下,陆幼凝见阮洁别扭的不反应,便又调笑道:“原来不是想我,那算了。”
阮洁又上道儿了,捏紧了电话急切地说道,“不是的我想,我有想你。我……”
电话那头,陆幼凝娇俏着笑声传来。阮洁蓦地红了耳根子。
“好了,逗你呢。乖了,认真工作,我准时去接你。”
阮洁闷闷地哼了一声。陆幼凝真是越来越坏了。
快速地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阮洁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抿唇眯缝了下双眼,快速地做了个决定。
回家。
对,她现在就要回家去见到陆幼凝。谁也不能阻止。
拿了随身包,留给何秘书一句“有事打我电话。”的交代,转身就走了。
何秘书微张着嘴,那句“好的。”还没说出去,便只看到阮洁的背影远去了。不禁纳闷,这经理大人是怎么了,说风就是雨的。
不一会,李世祥内线就打到了何秘书那里,问阮洁人在哪里。何秘书如实回答刚刚离开公司,交代有事打她电话。
李世祥表示知道了,便放下了座机。嘴里却嘀咕了句,“小兔崽子。”
阮洁这边刚迈出正门大厅,手机短讯的提示音响起。
凝凝姐?……不是。
短讯大抵意为,阮洁尾号xxxx的x行账户于x月x日收到一笔银行转账交易,金额25.3万。
阮洁凝着眉头,暗自忖了忖。想来应该是言烟昨日同她讲的“帮自己把车子处理”的交易。
价格很公平合理,甚至略高于市场行情。言烟办事火速这一点倒是真的,同时也靠谱。
言烟……
这时想到言烟,阮洁有些不自然,脸色显得有些阴郁。
三个人的关系,这到底要怎样清算。陆幼凝说从来就没有言烟,可是……阮洁想不通陆幼凝和言烟之间是个如何情况。毕竟她们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一直都维系的很好,难道会因昨日自己和陆幼凝的一个转变,就导致那两人轻易破裂么?
当一件你渴求已久的事情突如其来的砸到你身上,反倒生出一股子不真实感。阮洁隐约不安,一时间又拿捏不准起来。
“吱嘎――!”一阵急促的车轮与地面摩擦的轰鸣刺耳声连带着刹车片的炽热恼火。
“你他妈找死啊!走路长不长眼睛的!!”
阮洁惊吓的立时倒退了几步,看着一脸惊魂未定,咆哮发飙的司机。
原来自己刚才已经走到了马路的安全线外,在发呆晃神中又向前迈了两步。
被人骂了总归有些不爽,况且自己也吓到了。撇了撇嘴,蔑视地看了男人一眼,扭过身子招手过来一辆后方的计程车。
钻进后座,报了一串地址。
方才的小插曲使得阮洁心情略闷,堵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