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高皓钧便心急地起床,喊来佣人总管何嫂吩咐让他们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

齐医生五十多岁,是一位医学院的老教授,本着高家老太爷往日待他有恩情,资助他念完医学院,便数十年如一日忠心又悉心地照顾高家人。

齐医生为纪敏敏注射了一剂退烧针,留下一些药,细心嘱咐用药剂量与服用时间后,便提着药箱下楼了。

高皓钧跟在他身后:“齐医生,等一下。”他喊住齐医生,加快脚步追上去,面色担心地问道,“齐医生,她昨晚突然发起高烧,烧到三十九度八,会不会是体内有炎症?她之前发生过车祸,有没可能是体内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引起的?”

齐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位他从小照顾到大的高家大少爷,难得他这样关心一个人。

他摇摇头说:“发烧的病人体内一定有炎症,可是少奶奶怕是体虚引起的急症。刚才见她脸色惨白,不断冒虚汗,睡梦中似乎也有梦魇现象,她病倒之前是否受了什么惊吓?”

齐医生问的诚恳,高皓钧却脸色凝滞,表情忽而变得有些不自然。

齐医生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追问,心下已经猜到几分。

他伸手拍了拍高皓钧的肩膀,像从前那般语气和蔼地说:“小少爷,好好照顾你的妻子,日子是两个人一起走过一辈子。”

他也不多言,说完便转身下了楼。

高皓钧站在楼梯间,目送齐医生的背影,直至佣人把他送到门口,他才转身重新回到二楼。

推开房门走进去,这个家中资历最深的佣人何嫂正在床边照顾昏睡中纪敏敏。

床头柜上放着一盆冰水,何嫂时不时地更换冰毛巾,敷在纪敏敏额头上帮助她退烧。

他轻咳了一声,何嫂转头看见他,便心领神会地放下毛巾退出房间。

高皓钧走到床边,看见纪敏敏虚弱地躺在大床上,他的心情发闷,心里有说不出的后悔。

昨晚他那样粗鲁地对待她,似乎真的有点过分。

想起昨天她涨红面孔,对着他声声指责:“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必须留在你身边?你根本对婚姻不忠!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小三小四成群结队,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私生活乱七八糟的渣男!你根本没有资格结婚,你也不配做一个丈夫!”

她的话语竟令他无法反驳,他心中苦闷,哑然地望着高烧昏睡中的纪敏敏。

高皓钧叹了口气,转身站在床头柜边,伸手入冰水中,学着刚才何嫂照顾纪敏敏的方式,捞起冰毛巾绞干,转过身俯身拿起敷在她额头上已经温热的毛巾,替换成他手中这块冰的。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四五次,直至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怕打扰她休息,高皓钧放下毛巾,擦干手,站起身走到门外走廊才接起电话。

“说。”听筒那端的人报告了一通,高皓钧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先在那边盯着,我一会儿到公司。”


状态提示:无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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