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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博坚还没来得及开口话,西逐烟听了郎中的话后,瞬间脸色惨白,神色激动得一把拉住郎中的手臂道“怎么可能,我母亲的身体一向来都很好,这次生病怎么会如此严重,大夫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西博坚也没有料到大夫人的病情会如此严重,听西逐烟如此问,他也挑眼将郎中盯着。
诶,郎中再次轻叹一口气“侯爷,姐,人已经细细为夫人把过脉了,夫人的脉象极为细微,几乎是摸不到脉象,夫人的身子来就赢弱不堪,如今加上气血攻心,吐了几口鲜血,怕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恕人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呜呜呜母亲,”西逐烟再次确定后,嘤嘤的抽泣起来,同时身子还微微的颤抖着。
西博坚瞧着西逐烟悲伤痛苦的神色,一时心里不忍“烟儿,别哭了,让你母亲安心的去吧。”
“来人,将郎中送出府去,”西博坚劝慰西逐烟一句之后,又转而吩咐下人送郎中出门。
“是,侯爷,”候在门外的一名下人应了声,郎中提着药箱跟随那下人一道出了府。
三姨娘见大夫人房中气愤凝重,西逐烟伤心不已,遂也假惺惺的劝慰一句“二姐,你也别太伤心了,若是你哭坏了身子,夫人也会不得安心的。”
“是啊,二姐姐,你别将身子哭坏了,”西逐画见三姨娘宽慰西逐烟,也跟着简单的了一句。
西逐烟坐在大夫人的床沿之上,低垂着头,用丝绢掩面抽泣着,完全未理会三姨娘与西逐画。
大夫人自打吐血闭上眼睛之后便一直未再清醒过来,着实是应了那郎中的话,当日下午便撒手西去了。
当家主母过世,西晚卿自然是要去祭奠一场。
西晚卿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纱裙,头上也别了一朵白色的绢花,她领着两个丫鬟缓缓的走向灵堂。
大夫人的灵堂内,西博坚,三姨娘,西逐烟,西逐画皆在,西晚卿抬步越过门槛,走到西博坚面前“卿儿拜见父亲,三姨娘。”
“嗯,快去祭奠祭奠你的母亲,”西博坚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西晚卿起身。
西晚卿直起身子,淡淡道“是,父亲。”
西逐烟此刻正跪守在大夫人的灵堂前,按道理,当家主母过世,跪守灵堂之人应该是府中的男丁,奈何,大夫人只生养了西逐烟一人,过继的西云杰也年幼早夭,而现今安国候府唯一的男丁,西云天也不在府中,便只能由西逐烟来跪守。
西晚卿从下人手中接过了一炷香,她两手持着那一炷清香,屈膝端端正正的跪在灵前的蒲苇垫上,然后俯下身子给大夫人磕了三个头,并将清香插入香炉之中。
西晚卿祭奠完后,退身立于了灵堂一角,她挑眉瞧着灵堂,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突然觉得心中万般感概,纵使大夫人生前在如何辉煌,死后也免不了一堆黄土,那三个头算是她真心实意磕的,人死为大,纵使大夫人生前万般过错,再她死后那些罪恶也随风驱散。
虽然这些日子大夫人被居囚在桃院内,也去了掌家大权,但是正室夫人的位分却还在,她去之后,西博坚还是依照正室夫人的排场,将她隆重的葬在了安国侯府的陵园内,并将她的排位放进了家庙。
安国侯府府门前挂了两盏白色纱灯,府上处处皆是白色轻纱,人人皆是披麻戴孝,这样足足为大夫人守了七日,才将那些白色的丧葬东西给撤下。
没有了大夫人这个正室夫人,三姨娘更加名正言顺的握着掌家大权,由于大夫人刚刚过世,西博坚的心情不甚好,三姨娘倒是有些眼力劲,这些日子内丝毫没有动作,每个院子该给的东西,仍然一如既往的给,她这番笼络人心的法子,倒是很能入西博坚的眼。
西晚卿向来信奉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三姨娘未来招惹她,她这些日子便悄悄的躲在紫月轩内修习琴煞,这样的日子倒是也过得逍遥自在,转眼便到了年关。
安国侯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打点过年的事情,三姨娘早将各院各处过年所需要的东西都送了去,就连紫月轩这边也送来了不少的瓜果,点心,三姨娘甚至还为西晚卿添置了一些首饰,新衣裳。
莲心将前来送东西的丫鬟送出了紫月轩,西晚卿瞧着满桌子的东西,嘴角翘起似有若无的幅度“三姨娘还真是会做好给人看,她如此做,怕是整个安国候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会她好。”
“姐,那这些东西。”莫语定然是知道三姨娘并非真心实意的送自家姐东西,便有些不悦的瞧着桌子上的东西。
“至于这些东西嘛,咱们该用的用,该吃的吃,既然人家送来了,咱们岂有不享用的道理,”西晚卿嫣然而道。
西晚卿瞧着一些珠花首饰,她向来不太喜欢太过复杂的东西,便将大部分的首饰都赏给了莲心,莫语两个丫鬟。
转言年三十已到,西晚卿挖出前身的记忆,她记得安国候府有个规定,每年的大年三十所有人必须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就连她这个侯府的草包姐都有幸被列在席位。
大年三十这天,西晚卿换上了三姨娘送去的新衣裙,若这衣裙的料子实在称不上上等,就是一些寻常的绸缎布面。
因为已是冬季,今日西晚卿一身越显厚重的裙裳,翠烟色的裙裳上绣着点点黄梅,裙裳之上套着一件精致的袄子,袄子上配有一些雪白的动物毛发,一头青丝依然简单的挽着,发髻之上插着一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