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空间,有些刺眼。
两边都是白墙,往前无限延伸,墙面上有各种涂鸦,所画内容俱是小狼主从小到大的各种经历。
罗克看了看自己,穿着圆领白服,赤着脚,看上去就像个囚犯,与他并行的,是一名面容姣好、脸腮上有一块火形红色印迹的年轻女子,正在缓缓飘行,每至一处,两面墙上的涂鸦就在消失。
“塞德丽丝?”
只是心中一动,就有声音脱口而出。
“能够看到我真面貌的人,要么是白痴,要么是死人,你是例外。”
塞德丽丝咯咯一笑,脚不沾地的绕着他飞了一圈,虚浮着,有意无意地将嘴唇贴至他的耳边,轻轻呵气。
“妖女!”
心中的想法又是张口就出。
“在这里,你有什么想法可瞒不过我……死到临头,瞧见女人就动起花花心思,哼哼,男人。”
塞德丽丝随手一划,又有大片涂鸦瞬间消失。
罗克心中一动,“你在删除我的记忆?”
“浅薄而无知的人生,留着无益,提醒一句,别妄想抵抗,这里是我的脑海,所以我才是主宰,我可以将你变成一脚就能踩死的小蚂蚱。”
塞德丽丝冷冷一哼。
“多谢脚下留情,不过你们这样做有何意义?”
罗克仍然想不明白,什么仇什么怨,高塔会的这些家伙为何要如此对他?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
塞德丽丝咯咯一笑,继续向前飘行。
小狼主的记忆一点一点被消除,罗克能看到自己的脸容正在慢慢变得呆滞,这感觉非常怪异,就像有一个自己正在通过双向镜看着正在白色长廊中那个如同行尸走肉的自己,站在双向镜后的自己似乎随时可以通过精神连结控制那个长廊中的自己。
如果猜得不错,那面“双向镜”应该就是嘀嘀大佬,在保护他的主意识同时,同时屏蔽掉了塞德丽丝的一些感知,以至于让她认为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人偶。
删除掉罗克的大量记忆,塞德丽丝忽然饶有兴趣道:“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千姿百势,影之道……”
嘀嘀:警告,有精神体正在试图解读宿主的技能核心,是否采取保护措施?
不用想,这些绝技可不能让塞德丽丝得到。
嘀嘀:技能经验已归零。
罗克一愣。
尼玛,好大的一个坑,这就是保护措施?气漩和技能双归零,这是真残废了,重新加点那得浪费多少灵能!
“……只知其名而不知其意,都没用。”
塞德丽丝在记忆里翻弄了一会儿,最后不感兴趣地将所有技能删除。
白色长廊的尽头,是一个死胡同,横置的白色墙面上只画出一朵青色莲花,在这个完全忘掉颜色的黑白世界里,唯一这朵莲花拥有自己的色彩,显得与众不同。
与别的记忆不同,塞德丽丝似乎无法抹除这朵莲花,仅是在画墙前驻足片刻,便掉头往回走。
“现在是第二阶段,编织记忆。”
洁白墙壁,尤如白纸,塞德丽丝开始在上面涂鸦。
只需瞧上那些涂鸦一眼,脑海中就有各种信息片断涌来,似乎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
“易马?勃兰特。”
罗克呆呆地回答,他现在有点不敢带入自己的意识,只能让身体自主作答。
“大卫?勃兰特是你什么人?”
“不知道。”
塞德丽丝一笑,两边白墙上立时又多出许多涂鸦。
“现在知道了?”
“是我的生父,一名受人尊敬的庄园主,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就是喜欢上了一位异国女子却始乱终弃,而我就是那个在暴风雨夜被人遗弃在修道院外的可怜私生子……”罗克开始念书,“并且遗留下病根,以至于双腿残疾……”
等等,尼玛,双腿残疾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家伙想要弄断他的腿?
“记好了,双腿天生残疾,不能走动,”塞德丽丝稍稍加重了一下语气,随即又是一笑,“即使你想走动,有记忆逻辑在,你的腿也用不上力,别乱打主意,这些话不在记忆墙上,所以你很快就会忘记。”
听到这话,罗克反而松了一口气,你妹,这是在给他催眠啊,是不是太自信了,小心老子诈尸吓你们一跳!
还好,有惊无险。
“我漂亮吗?”塞德丽丝娇笑一声,又在耳边吹气。
“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罗克只能任由身体自主回答。
真是臭不要脸啊,最多八十分,这是程序员在留后门还是魔镜魔镜?
“看在你讨我欢心的份上,稍微给你加点料……保密哦!”
臭不要脸的又在涂鸦了,不过这次似乎花了不少时间才停手。
“现在用流利的新罗语告诉我,你的养父是谁?”
“养父是罗兰修道院的安东尼奥神父,一名历史学者,精通四国语言,另一身份是探险家、除魔人,擅长使用各式弓弩与枪械……”
罗克越念越新奇,脑海中莫名多出好多知识,各种语言、各国历史知识,各种射击技巧与心得,这到底是在害他还是给他加技能?
“不用谢,小小礼物,所以现在你可不是不学无术了,而是一名资深探险家的养子,易马?勃兰特。”
塞德丽丝咯咯一笑,继续添砖加瓦,小狼主原本的涂鸦墙面空白处极多,可现在每个地方都涂的满满。
“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