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宵小!”一声怒喝从大汉口中传出,顿了一下又喝道,“敢来陈府捣乱,不要命了嘛!”
陈元听着好笑,此人大字不识几个,也不知道这文绉绉的腔调是跟谁学来。不过好笑归好笑,陈元兀自盯着他,准备随时应对。
汉子见里面的人一声不吭,有点小生气,又大叫起来,“胆大小贼,可敢报上名来!”破锣嗓子声音更大,震得房梁都有些瑟瑟发抖。
陈元心中哭笑不得,这厮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这下好了,估计百丈开外的主屋大院也都听到了。心下有了计较,陈元干脆换了个起手,脚步一踏蹂身欺进大汉。
大汉正思考下一句该怎么摆谱,就见那小个子冲了过来。顿时气急败坏,“呔”一声怒吼拳头就砸了过去。
拳拳相撞发出“嘭”一声闷响。
准备不及之下,大汉跌跌撞撞后退了三步。陈元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看着仅仅退后三步就稳住身形的大汉,有些吃惊对方的力量。陈元心里是清楚他方才趁人不备用大力拳打出九成力道,还以为以二供奉六阶实力恐怕会被打翻在地。没想到事实无情打脸。
不管陈元那略有些尴尬的心情,大汉被打退之后楞了一下更加怒火中烧冲了回来,坚实的肌肉微微抖动,拳头带起劲风冲向屋里的黑影。陈元赶紧抖抖手掌,迎面冲了过去。正好试试碎心掌。
刹那间手掌拍在拳头上,陈元感受到对方拳头上巨大的冲击力。碎心掌的力量瞬间爆发,拳头上力量突然被消弭。还没等陈元心中窃喜,又一股突兀出现的力量突破陈元的掌心,一拳轰到他胸口。随着力量迸发,陈元被打飞出去,撞破对面的窗户飞了出去。
大汉一声冷哼正要追上去,但忽然见他只觉得手臂中传来一股剧痛感,然后痛楚快速蔓延到前胸,一口逆血溢出嘴角,手臂顿时就耷拉了下来。脑子一懵就摔倒在地。
再说被打飞的陈元,跌落在窗外地上的他捂着剧痛的胸口咳嗽起来。咳出几丝黑血后方才觉得缓了过来。他见二供奉没有追过来,将原本出声求饶的打算压下。也不想再回头看是什么情况,赶紧忍着痛苦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小院。
回到屋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陈元感觉痛楚已经不大后,闭上疲倦的眼睛准备休息。可肚子里的饥饿感又涌了上来,他反应起自己去厨房是做什么的。只怪初次经历战斗,让自己转不过弯来。
忍者痛起床,打开刚才胡乱抓袱。陈元顿时大呼亏大了。包袱里只剩几个馒头,精心打包的烤鸡不知道啥时候掉了出去。忍着略有点委屈的心情,就着水把馒头全咽下了肚子。
“打架真的不好,肚子饿,哎,好疼啊。”
吃饭收拾好后,陈元躺回床上,嘟囔着进入了梦香。
陈元是睡着了,但是陈府今夜却是有很多人无法入睡。古朴奢华的大厅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端坐在主位上。老者虽然上了年纪,但双眼炯炯有神,宽敞的衣袍下可以看出身体分外强健。此时老者正与方才厨房出现的那个大汉交谈。
“大牛,你说那人只是跟你对了一掌就将你打成这样?”老者淡淡的开口。
“熊爷,老牛可没瞎说,那人之前打的那一拳确实是大力拳,老唐我可没怂。”大汉名叫唐大牛,赶紧挥挥尚能活动的左手替自己辩解。“可那人后面一掌老唐我用全力了的,结果却输了。”说到这里,唐大牛颓然下来。
老者瞅了一眼他裹满白布的右手,神色有些疑惑,轻道:“这是什么掌法,居然能造成这样的伤害,风城何时有这门的武术?”没人回答老者的疑惑,老者只能猜想可能是外来的人。可是据下属报告,折腾了半夜,陈府没有发现丢失了什么东西,也没人谁出现死伤,当然除开唐大牛。唯有在厨房后面发现半只烤鸡,可谁要是说来人只是进府偷吃,老者第一个就把他灭了。从伤势来看,来人并不会比他弱多少,或许更强也说不一定。老者叫熊天户,作为陈府大供奉,以他七阶武者实力,在这风城不说呼风唤雨,但也是受人尊敬有加。按他的想法,有这样武力的人,断然没有偷鸡摸狗的必要。
想清楚个中关隘,熊天户打发走唐大牛。吩咐仆人把陈谷找了过来。待陈谷到来,又把周围的仆人丫鬟统统赶了出去,关上房门和陈谷密谈起来。
这些丫鬟仆人钱半夜被吵起来满园四处查找,完了之后还被晾在院外,想回房睡觉又担心主人家稍后还有差遣。一个二个只能愁眉哭脸蹲在院墙外面打盹。夜风吹来还能听到几声低声的叫骂。
卯时后,陈谷才从大供奉的院落出来,一出院子便看见东倒西歪的一帮下人。本就阴沉的脸顿时黑得快要滴下血来。
“哼!”冷哼一声,陈谷径自大步离开。一脸发懵的众仆从仿佛被一盆冰水浇醒。连忙打直腰背,跟着陈谷来的跟着去,本来在院子里的轻悄悄回到里面。
陈谷走后,原来的大厅中的熊天户还继续坐在椅子上。相对陈谷阴沉的黑脸,熊天户却是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本来就只是接受陈家雇佣的武者,如果觉得价钱不妥的话,甚至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哪怕是收了钱再开溜,也仅仅是丢失一点微小的信誉。换个城市照样可以混得非常好。他在陈府十多年,完全是因为陈谷每年给的供奉都相当丰厚。
算计着陈谷这次付出的代价,熊天户心里就泛起一番火热。“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