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和谢菀年纪相当,只略略大谢菀半岁,只见她眉目如画,高挑纤细,身着鹅黄色暗纹撒花袄和一件水粉色提花马面裙,远远站在那儿竟然带着一股子江南水乡女子的韵味,气质卓绝。
而顾宁大概也是看见了谢家的马车,低声和顾夫人耳语了几句,就一脸微笑的朝着谢菀的方向而来。
谢菀多日没有出门,此刻其实也是有些小激动的,连忙和宋氏说了一句话,就赶紧从车上下来了。
“阿宁,你竟然也来了,怎么却站在这儿?”谢府的马车此时刚刚进了和安伯家的垂花门,却只见有好几家的马车统统停在这儿,几位夫人小姐也都下来查探,和安伯家竟然没有软轿过来接应,只有几位妈妈在前面周旋。
“你来得,我怎么来不得,难道你姑母过生日还不许我瞧瞧热闹吗?”顾宁笑着说道。
谢菀听了这话也不恼,顾宁自来就是这样的脾性,说话直来直去,性格爽朗大方,很是对谢菀的胃口。
宋氏听到顾宁的声音,也不由得掀了帘子出来看,顾宁一看见宋氏,赶紧又满脸笑的冲着宋氏行了一礼道:“见过谢伯母。”
宋氏见是与谢菀交好的顾宁,脸上也就带出了一丝笑意:“我当是谁,原来是宁丫头,怪不得菀姐儿这般着急,只是不知……这是怎么了,怎的都堵在这儿?”
顾宁听得宋氏这般问,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诡异的笑:“谢伯母有所不知,我听人说今日和安伯府有贵人来贺,和安伯夫人此刻怕是着急招待贵人,把我们给忘了也未可知。”
听得顾宁的这番话,宋氏不由得皱起了眉,心里却是有些不信的,刨去和安伯府如今在京城贵族圈的地位不说,就单说谢玫这个人,这种事儿就不可能发生。
八面玲珑简直就是谢玫本人的代名词,别说有贵人来了,就算是有玉皇大帝过来了,和安伯府也不会这样乱,更不用提,这些一脸愤懑等待这的夫人里面,还不乏位家世显赫者,宋氏远远的看着,就看见了英国公家的马车停在三步远的地方。
今日这事儿要真是谢玫疏忽了,那她基本上就得罪了半个京城贵族圈,这在宋氏看来是十分不可置信的,只是如今这个状态,却让宋氏心底有些不安。
顾夫人大概也是看见了谢家的马车,也是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顾夫人与顾宁长的极像,也是一副温婉娇俏的样子,只是顾夫人却真真是江南水乡人,说话做事自带着一股子江南的婉约,倒与顾宁的这股爽朗劲儿不同。
“远看着就觉得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月娘。”顾夫人和宋氏也是手帕交,自小关系便非同寻常。
谢菀看见顾夫人过来了,连忙低身行了一个蹲礼,结果还未蹲下去,便让顾夫人扶起来了:“菀姐儿还是这般知礼,只是却不必在我面前这样,我与你母亲自来亲厚,也就和你亲姨母没什么差别。”
谢菀顺着也就起来了,笑道:“姨母疼我,只是礼不可废。”
听到谢菀的这番话,顾夫人冲着宋氏嗔笑了一声:“月娘,你这泼猴一样的人物,竟也教出这般懂礼的孩子,着实是不易。”
宋氏听了这话,也笑了,一边笑一边戳着顾夫人的额头:“你这张嘴啊!竟在小辈面前编排我。”
俩人这么一说倒也真引出了话头,她俩也是几月未见,此时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顾宁和谢菀看着自家太太聊得开心,也是相视一笑,倒也不打搅,只是不动声色的走开,开始聊他们之间的话题。
还未聊几句,突然就看见前面有些骚动,谢菀伸着脖子一看,竟然看见了自己的表妹,也就是谢玫的大女儿——常珍,缓缓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十几顶青帷小轿。
谢菀有些诧异,她回过头去看宋氏,只见宋氏也是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皱着眉毛看着这副场景。
常珍长的极像谢玫,容长脸,柳叶眉,一双杏目,十分的有神采,此时她一身海棠红的袄裙,更是衬得人精干伶俐。
“各位夫人,今日家母寿诞,怠慢各位了,本来今日该是家母亲自来迎接各位夫人的,只是家母昨夜竟得了急症,今日一早,还来不及通知各位夫人,再加上我人小,担不得重任,这才慢待了各位夫人,请各位夫人原谅侄女这一遭吧,侄女在这儿给各位夫人赔罪了!”常珍一过来便是情真意切的这一番话,话一说完,便深深的蹲了下去行礼,看着十分的真诚。
在场的几位夫人都是常珍的长辈,此时自然不能难为一个孩子,只是原本愤懑的心思,此刻却有些不上不下,都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然有些冷场。
到底是英国公府的大奶奶徐氏反应了过来,赶紧几步上来将常珍扶了起来道:“原来是这样,我们也不过是刚到,马车听到这儿也没一会儿,你一个孩子,能这块赶过来,也不易了,你母亲既然病了,那我们来也是给你母亲添乱,这样吧,我们今日就先回去,等日后你母亲身体好些了,我们再聚,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
常珍听了,一脸的感激道:“夫人这般宽和,倒让侄女无法自处了,只是侄女虽小,却也知道待客之道,今日各位夫人专程而来,为家母贺寿,侄女怎敢不招待一二就让夫人们走,还请夫人们上轿,移驾百翠楼,略略用些酒席吧!”
谢菀在后面看着,心里却也不由得有些佩服,她的这位表妹端的是个人才,这副捻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