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不知道皇后什么时候劝过朕雨露均沾了?”顾明渊促狭道。
“梦里啊!”慕灼华很是义正言辞,“而且还是在白日的梦里。”
白日做梦!
顾明渊又怎么会不理解她的意思,心底却是对着自家这傻姑娘这么机变的应对颇有些自得,没办法,他这傻媳妇基本上可以说是他自己调教的,如今成长为能够独立站在他身边的存在,他心底当然得意了。至于那些妃嫔,不过都是闲的没事干了,没关系,直接吩咐了后宫诸人给我抄写佛经、静心祈福去。
皇后原本就是后宫之主,更别提如今这位皇后可是有皇上护着的,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知道抄写佛经不过是皇上觉得她们四处蹦跶会惹得皇后烦心,可也只能咬咬牙抄了下来。
不光要抄,还不能找人代抄,谁让传旨意的安公公可是特意强调了亲自为大晏祈福呢!
后妃中有人盯着皇上宠爱,有人盯着高位富贵。可如今这高位宠爱可都是被皇后收入囊中。又有哪个人对着皇后不是咬牙切实的羡慕嫉妒恨呢?
在慕灼华进宫之前,徐贵妃才是皇上的宠妃,可在她进宫之后,这宠妃之名也是没落了。其实徐欣研也知道自己以前的宠妃也不过是只得了一个名声,可不像如今的皇后这般名副其实。皇上本就不大热衷女色,她花了不少时间大致摸清了皇上的偏好,也只是让侍寝的日子比其他人多了那么几天。
若要拿她侍寝的那些天数同如今的慕灼华相比,她哪里还能担得起什么宠妃的名头。皇宠她是不指望了,那么要努力的就就是高位了。在这后宫之中,不想当皇后的妃子就不是一个好妃子,可万万没想到就连后位也成了慕灼华的了。
徐欣研一想到自从宫中多了慕灼华这么一号人,她的日子难过得不是一星半点。尤其是一对着面前拜访的一摞一摞的佛经,手上写出的字不由的越发的加大了力道,恨不能毛笔化为利刃,狠狠的划破慕灼华的心脏。
重重的把笔拍在宣纸上,愤恨道:“贱人!”
身边伺候的宫人猛地就跪了下去,直道“娘娘恕罪。”
“行了,起来吧,本宫说得不是你们。”一手揉了揉眉心,一派倦怠模样,烦躁的挥了挥手,将人都给赶了下去。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桌后发呆,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从书桌的夹层里取出了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曼言费尽心思为她寻来的情蛊,一大一小。
曼言说过大的是为母蛊,乃女子所服,小的是为子蛊,需男子所服。捏起对着烛光细看,咬了咬唇,一狠心,就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如今后路已断,她只能将子蛊找时机送进皇上的体内,才不负她这样一番谋划。
连绵了好几日的阴雨天,滴滴答答的就没个歇停的时候。让人心底也不免更添了烦躁。
“这鬼天气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来人掸了掸袖子,不满地抱怨着。就连人的心情也都随着这阴雨天压抑了许多。进门还有一两句抱怨,可到了自己主子身边,却是已经收敛了情绪,“娘娘,东西已经递到她们的手上了。”
“是吗?她们没有怀疑吗?”
“娘娘放心,奴婢可是特意挑的她们自己的暗线,这暗线还是她家里特意为徐贵妃安排的,徐贵妃又怎么会想到这人会背叛她呢,而且她可是巴不得早日拿到情蛊,如今心想事成,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怀疑呢?”
“这样就好。”温贵妃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垂着头,用手轻轻的拍着已经睡过去的二公主。额间有一缕碎发垂下,颇有几分温柔婉约之态。
徐欣研也不负温贵妃重望,倒是顺利地将情蛊种到了顾明渊的身体内。每每想到在她头上耀武扬威的慕灼华,不由得从鼻子里冷嗤一声,“再等等,再等等,我倒是要看看没了皇上的宠爱,她这个皇后还能算得了什么?”想到这,徐欣研也不由得对未来志得意满了。
情蛊,对于有情人来说,定是要他先忘情,再入情。如今对于皇上而言,这忘得自然就是对慕灼华的情,入得可是她徐欣研的情了。一想到这样美的事情将会在不久实现,徐贵妃就忍不住开怀。
只是还未如她所愿,她倒是先生了病。“咳咳——”徐欣研竭力抿住嘴角,可还是有止不住的咳嗽声。
“唉,娘娘,依奴婢看还是再去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为您诊治吧。”娘娘自从前儿个着了凉,身子一直就不大好。
徐欣研倒是并不在意,不过是受了凉,太医已经开了药方,多吃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现在她所关心的是明明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可为什么皇上却依然几乎是夜夜宿在凤汐宫,皇后为什么还没失宠!
在这样下去,她都要等不及了。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好像并不如徐贵妃之前所设想的一般,皇后依旧没有失宠的预兆。反倒是她们才真正是失了宠的人。
不甘心!明明皇上中了情蛊,事到如今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徐贵妃忍不住的让人拿着自己身体不适的借口去请了皇上,可却只换得了皇上又遣了位太医过来,人却是并没有过来,又惹得徐贵妃一顿生气。
徐贵妃三番两次的小动作早就让顾明渊对于他这位贵妃娘娘早就丧失了以前的好印象,更何况他又不是太医,他去了,她身子就能好了?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己也生病了,两个病人凑在一起做什么,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