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一起生活了多年,却并不了解的人报仇到底值不值得?
莲花老人被宫妆丽人这问题当场问住。
“大师兄已死,死无对证,真相到底怎样?还不是由着你这妖女信口胡说,这仇老夫报定了,”莲花老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宫妆丽人是这场江湖屠杀的始作俑者,就算没有光明这笔血债,她手上也已经沾满了武林人的鲜血,这样的刽子手难道还不该杀吗?
“好吧!你想报仇,尽可以来找我,最好多约上几个像苏剑一样的高手,因为泛泛之辈实在不配和本宫交手,”宫妆丽人朝着莲花老人摆摆手道。
这就表明她已经暂时放过了莲花老人。
可莲花老人眼神中依旧流露出了狐疑之色。
“老夫已经知道了你很多秘密,难道你就真敢这么放老夫走了?”莲花老人有些不信的问道。
莫非大师兄果真如宫妆丽人所说,是他心甘情愿追随她,并充当她的帮凶和走狗的?
“呵!以后你就知道,本宫绝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因为以本宫的武功,这天下已无畏惧之事,何况就算你将本宫的秘密说与别人听也没人会信你的,只会为你自己凭空惹来许多麻烦,甚至杀身之祸,所以本宫建议你,还是将这秘密深藏心底为妙,”宫妆丽人风淡云轻的说道。
“不劳费心,告辞!”莲花老人从车厢里找了块锦布,包好光明的尸体,马死了,没有马车,他便徒步朝着金乌镇方向飞奔而去。
以他的绝顶轻功,自此去金乌镇两个时辰之内便能到达,再找匹快马从金乌镇返回万剑堂,中午前后就能重新与天都老人汇合了。
即便光明老人确如宫妆丽人所说的那样不堪,这些年的手足之情他也不能忘怀,何况,若是不把光明老人的尸体处理好,他回到万剑堂之后又怎么向天都老人解释和交代?
他说的话天都老人会信吗?
天都老人会不会怀疑他是在诽谤光明老人?会不会怀疑他也被宫妆丽人收买了?
因为他可是连那位宫妆丽人的姓名和身份都不知道,究竟是宫里的嫔妃还是皇亲?莲花老人无法判断,心情既沉重又纠结复杂。
好在宫妆丽人言而有信,并未对他进行阻拦和追杀。
……
苏剑和慕容秀赶到刑房的时候,慕容婉却并不在那里。
“莫非光明老人说了谎?他并未将七姑囚禁在此处?”慕容秀皱眉道。
“他那时已抱着必死之心,实在没理由说谎,”苏剑很笃定的说道。
他在刑房中来回踱了一遍,当走到一个角落时,忽然弯下腰捡起了一枚碧绿色的钻戒。
“哎呀!那正是七姑的戒指!”慕容秀惊呼道,“是她出嫁时从慕容家带去慕容燕的嫁妆,这么说七姑果然在这刑房停留过。”
“戒指上余温尚存,说明慕容婉刚被掳走,我们现在去追想必还来得及,”苏剑沉思道。
“你怎知七姑是被掳走的?而不是她的穴道解开后自己离开的?”慕容秀问道。
“因为慕容明珠的尸体还在这里,如果她没遇到危险,岂能弃儿子的尸体于不顾?她若不是惦记着儿子的尸体,或许早就逃离万剑堂了。”
苏剑率先闪身出了刑房,慕容秀随后紧追。
苏剑所说她当然也想到了一点儿,她只是不希望事情变得更复杂而已。
他们朝着来时相反的方向急追,忽然发现远处有道模糊的身影,身后似乎还背着一个人,一闪就隐没在了重重屋脊之后。
凭苏剑的轻功,若全力以赴追赶,相信很快就会追上那条人影,可惜前面斜刺里冲上来两道身影,怒气冲冲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两个人也正是慕容秀非常不愿见到的父亲和大伯。
”好啊苏剑小儿!你让我们找得好苦,“慕容枫怒斥道,”如今撞到我们慕容兄弟,还不快束手就擒,说出我们慕容家那些女眷的下落?“
慕容枫手扶佩剑,一幅咄咄逼人的架势,好像苏剑已是他掌中之物,阶下之囚,只要他一出手,苏剑就必败无疑似的。
他连看都没有看慕容秀一眼,仿佛根本不认得自己这个侄女一样,但他却用严厉的目光瞪了一眼慕容雨,慕容雨立刻就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秀儿!还不快到为父身边来?你给我们慕容家惹的麻烦,丢的人还不够多吗?“慕容雨厉声命令慕容秀道。
”父亲!苏剑他不是个坏人,那些案子也全不是他做的,你们不要再针对他了,“慕容秀并没有听慕容雨的话,她不但对慕容家的人厌烦憎恶,对自己这个父亲也没多少好感——自从慕容雨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打死而默不作声那一刻起,慕容秀就已经看不起这个父亲了,觉得他简直就是天下最窝囊最冷漠的男人。
“而且父亲,要不是你们阻拦,苏剑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快要追上掳走七姑的凶手了,”慕容秀不满的补充道。
“小丫头!你这是要造反吗?在那胡言乱语些什么?还不快过来向大伯请罪,他宽宏大量说不定还能饶恕你的无礼和罪过!”慕容雨已经拔下了腰间的双判官笔跃跃欲试,他见女儿如此不听话,简直气坏了。
但他更将这一切迁怒于苏剑的出现,若非苏剑,女儿也不会背叛慕容家族,实在是苏剑将慕容秀拉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过去请罪?”苏剑冷冷注视着慕容兄弟道,“这次错的是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