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这么有条不俗的进行着,将军府里看上去一片祥和,转眼间已经临近九冬宴了。
墨兰院里
秋嬷嬷坐在铜镜前,端详这她的脸,那张前几日还又红又肿的脸,此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看着手中的药膏,这是清秋前几日送过来的,她并未告诉林姨娘,这可是宫里的娘娘赏下的东西,可宝贝着呢。
她眼底有些火热,依着前先天的方式,稍稍扣了些抹在脸上,那清凉的舒适感让她微微眯了眯眼。
想着清秋送药膏过来时候的模样,眼中隐约有几分不屑。
还以为这大小姐变得有多厉害了呢,还是不同从前一般,连着她这个下人也要讨好。
屋外丫鬟们的起床声音陆陆续续的传来,秋嬷嬷利索的将自己收拾好,将那药膏锁在柜子里,这才出了门。
秋嬷嬷推开门进去时,丫鬟正在给林姨娘梳头,大丫鬟墨香站在一旁伺候着早膳。
秋嬷嬷看着那梳头的丫鬟,只觉得那十指手指很是灵巧,只见她那细白的手指不断在林姨娘的发间穿梭,不过片刻便已梳成一个一个小巧别致的凌云髻。
林姨娘伸手扶了扶新梳好的发髻,这丫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头油,这发丝摸上去很是顺滑。
她仔细端详着铜镜中的模样,满意的点点道:“你很不错,下去领赏赐吧。”
丫鬟喜形于色,连忙谢了恩便欢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秋嬷嬷这才上去禀报道:“夫人,这几日大小姐日日去柴房看春晓,都是将丫鬟留在外面看守,她在里面同春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林姨娘闻言抚这发髻的手微顿问道:“春晓如今清醒了么?”
“不曾清醒,府医来看过几次了都一直痴痴傻傻的。”
正摆着早膳的墨香闻言小声道:“这些日子奴婢一直暗中留意着她,是真的疯了。”
林姨娘闻言有些疑惑,这都疯了,沈煜宁还一天天往柴房跑什么。
她眸光闪动继续开口问道:“那锦绣院的素心如何了?”
“连着病了几日身子不大好,府里的管事已经准备让她家人来将她领回去了。”秋嬷嬷上前扶着她坐在饭桌前,小声道。
毕竟将军府不是慈善堂,这丫鬟要是久病不治,干不了活,自然是要辞退的,林姨娘目露思索,并未开口。
秋嬷嬷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大小姐近日除了去柴房看看春晓之外便就只是在院中看书,抚琴。并未对素心有什么过多的关注。”
林姨娘沉吟一番对着墨香叮嘱道:“她的家人那里一定要妥善处理,不可生出事端。”
她说着看了看秋嬷嬷,眼眸里露出些凶狠之意:“打点下管事的婆子,尽快将素心送去府去。”
秋嬷嬷心下了然,这是要斩草除根,她面上并未露出什么情绪,一边替林姨娘布着菜,一边应下。
“至于春晓,过俩日便是九冬宴了,府里的主子都要参加,你寻了机会以绝后患。”
她说完便夹了一筷子菜喂进嘴里,不再开口。
用过早膳后,墨香招呼了门外的丫鬟进来收拾,秋嬷嬷站在林姨娘身后给她捏着肩。
“煜清这几日如何了?”林姨娘闭着眼眸问道。
“瘦了许多,精神头有些不好。”
秋嬷嬷说着也有些心疼,这三小姐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林姨娘闻言面上虽不曾有什么波动,心底却是狠狠的抽疼了下。
那是她自小就宠进骨血的女儿啊,如何有不疼的道理。
“马上就是九冬宴了。”林姨娘说着睁开眼眸:“走吧,去荣安堂请安。”
“夫人.....这老夫人下了令......”
“无碍,礼多人不怪。”林姨娘说着便站起身来朝外走走去。
林姨娘带着秋嬷嬷一众丫鬟缓缓向荣安堂走去。
这是她自跟沈煜宁撕破脸皮之后头一次出院子。
来往的下人纷纷行李,目光却是不似从前那般尊敬,反而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打量。
之前林姨娘虽被夺了中馈,但那事本就知晓的人不多。
当时在场的除了锦绣院的几个丫鬟,和老太太身边的张嬷嬷,剩下的便都是林姨娘自己的人。
沈煜宁不曾大肆宣扬,张嬷嬷也不是多嘴之人,她身边的人更加不会揭她的短。
这么些年,林姨娘管着府里大小事,自然有的是本事将这事不声不响的压下去。
可如今不一样了,沈煜宁当众和林姨娘撕破脸皮不算,连老太太也罚了她的月银。
这些事情一出,之前被夺了中馈的事便压不住了。
林姨娘常年在府里都是端得一副女主人的做派,之前掌着中馈,也算上有实权在手。
现在却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林姨娘目不斜视,好似看不见下人们眼中的打量。
袖中的手却是隐隐有些颤抖。
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便加快了几分。
小丫鬟进去通报时,沈煜宁正在荣安堂里同老太太说着话。
听到丫鬟的通吧,老太太眉头微微皱起,面上有些不悦。
因着沈煜清的事,老太太特意免去了林姨娘的晨昏定省,就怕她拿这事来烦她。
这几日林姨娘也守着规矩没去看沈煜清也不曾来烦她,今日又是为何而来。
沈煜宁闻言,起身朝着老太太行一礼道:“祖母,煜宁还有事,便先回锦绣院了。”
老太太点点头,笑道:“去吧,你这身子刚好,可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