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神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便越过她朝着沈老太爷走出,坐在他身边空着的太师椅上。
跟在她身后的林姨娘连忙接口道:“好多了,只是病了些日子瘦了许多,慢慢养着就好了。”
林姨娘说着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沈煜清眼底的急色悄悄退了些,笑道:“真是太好了,这些天可把我担心坏了。”
沈老太爷看着表情真挚的沈煜清眼里有些探究。
沈老太太看了沈煜清和林姨娘转头看向一旁的沈忠道:“在锦绣院里,听闻煜宁是中了毒?”
沈老太爷回过神来面色难看,微微颔首。
老太太看着地上跪在的俩个丫鬟厉声道:“老身到是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牛鬼蛇神敢在我将军府里作妖。”
“可不是嘛,妾身也着实好奇是何人如此大胆。”
老太太话音才落,林姨娘便立马接口道:“不知老太爷寻三小姐过来,可是与这事有关?”
她问的坦荡,沈老太爷冷哼一声道:“那个叫春晓的丫鬟,一口咬定这毒是煜清身边的丫鬟墨菊下的。”
老太太似才听闻,有几分惊讶,转头看向沈煜清问道:“竟有此事,煜清可知是何故?”
“回祖母,煜清不知。”沈煜清面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咬咬嘴唇道:“这丫鬟也不知受了何人指使,竟然恶语中伤墨菊,实在可恶。”
“你如何确定她是恶语中伤?”老太太看着她,眸光犀利。
沈煜清脸色白了白,带着几分委屈道:“墨菊跟着煜清已有多年,素来安分,断然不是那般心肠歹毒之人。”
老太太并不接话,也不再看她。
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丫鬟问道:“你叫春晓?你可有证据证明这药是墨菊下的?”
沈老太爷面色难看,若是这春晓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这事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没有弄清楚了。
跪在地上的墨菊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这毒本就不是她下的,春晓哪里来的证据。
“回老夫人,奴婢虽没有证据,但是奴婢绝对没有说谎,这毒真的是三小姐的丫鬟墨菊下的,是她陷害奴婢!”春晓不断的磕着头。
墨菊听得怒火中烧,却也不敢放肆,只得狠狠瞪着她。
沈煜清也是微微松了口气,看看在场几人,突的跪在了地上:“祖父,这丫鬟不分青红皂白便胡乱攀扯,莫不是祖父宁愿信她,也不愿意相信煜清?”
她说着眼底带了几分委屈:“祖母也不相信煜清吗?”
“三小姐。”清秋接过她的话开口道:“奴婢也着实不相信此事与墨菊有关,可春晓口口声声咬定了这毒是墨菊下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也是想查清此事,还墨菊一个青白。”
“放肆!”沈煜清沉声喝道“这里哪有你一个丫鬟说话的份?”
这春晓是姨娘的人,如今怎么突然反咬她一口,况且,这下毒之事根本没让她知道,她又是怎么被抓到的。
这事太过蹊跷,没准就是这锦绣院下的套。
林姨娘初见春晓时虽也惊讶,但她毕竟城府极深,面上丝毫不显只是眼神略带阴狠的看着地上的春晓。
“我家姑娘身子未愈,奴婢今日在这里便是替我家姑娘讨个公道。”清秋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清秋,你起来吧。”沈老太爷看了沈煜清一眼,开口道:“清秋是我叫来的。”
清秋朝着沈老太爷行了礼便目不斜视的又站了回去。
沈煜清嫉妒的眼底发红,沈忠素来偏向沈煜宁,如今竟是连带着她的丫鬟也一同护着。
其实沈忠对沈煜清自来的极好的,将军府里人口简单,自来没有嫡庶之分。
在沈忠眼里,沈煜宁是她的孙女,沈煜清同样也是。
府里有什么东西自来都是人手一份,包括常年不在帝京的二房在内,从不曾短过谁。
因着沈煜宁自幼没了母亲,五岁年又不在身边所以刚回府那段时间沈忠对她格外偏爱些。
偏偏沈煜宁又是个爱惹事的,隔三岔五的便闹成点事,更是让他多费了些心思。
对比起来,沈煜清自幼便知礼懂事,自然也不用他过多的费心。
可这在沈煜清眼里便成了嫡庶之分,就因为沈煜宁是嫡她是庶,所以不管沈煜宁再如何闯祸,沈忠也会护着她。
沈老太爷自是不知道沈煜清在想些什么,只目光深沉的看了墨菊一眼沉声道:“墨菊,昨日你可曾去过春晓的屋子里?”
“去,去过。”墨菊身子有些发颤,三小姐这些日子被禁足,时常发脾气,连带着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往日里同她交好的丫鬟,早不知道背地里笑了她多少次,这些日子她不顺心便时常去寻春晓说话。
昨日才得知要同老夫人一起去九华山,想着依着三小姐和林姨娘的手段,此去回来怕是离解禁也不远了,心底开心便又去寻了春晓说话。
“那常思叶可是你放在她屋里的?”沈老将军的话将她思绪全部打断。
墨菊将头磕的砰砰作响连忙道:“不是的,奴婢不知道什么常思叶,老太爷,奴婢与春晓乃是同乡,素来有些往来,昨日只是去寻她说会话。”
她作为三小姐的大丫鬟,自然是知道三小姐求了林姨娘给大小姐下常思叶的事的。可这事做的隐蔽,那锦绣院下毒的丫鬟也是秋嬷嬷亲自寻的。
就是连她也不知道是何人,却也知道绝不可能是春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