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们派来的人也不是特别厉害啊,我都想直接回去喝酒了。”阿紫不断抱怨着战斗的无聊。
“使用的术式也都挺常见的,仅仅是装备比较好……但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回去之后我再报告……说话有些累了……”无足鸟咳嗽了几声。
“的确,看得出来并不是魔法师的级别,不知道他们派这些人来的目的。”完全没有一点疑惑的表情,其余三人直接默认纳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是来刺探我们这边的情况,看看我们会派出谁来应战,然后推测我们在魔法丘的战术安排。”哈特摸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眼中极为不可能的答案。
“理论上来说,我们双方都有无数卧底,或许外面这个团队里都有圣剑会的卧底,所以很多计划的后面都有其他的计划。现在出的那份战场指南,就已经是在打情报战了。”纳兹笑着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默认他说的卧底就是他自己。
“话说那边怎么还没有打完?他的武器不是很厉害吗?要不要我们去结束?”看着那边仍在颤抖中的蓝灯,阿紫等得有些不耐烦。
“让他自己在战斗中调整,不然根本没办法去和魔法师战斗。”哈特面无表情地说。
蓝灯知道,他们在让他用这场战斗训练,让他找到提升自己的方法。
他所掌握的技术不少,学会的术式很多,在战斗时的大局观也深得哈特真传,剑术力气魔力体力不说顶尖也是高水平上的。排除掉这些,唯一剩下来的便是蓝灯最不想承认的。
——果然还是方向错了吗。
那么,哈特他们是怎么想的呢?哈特也有想要见的人吧,也想要回到原来那个世界吧,而且这种想法更加坚定,那他肯定也很畏惧死亡吧。他肯定也很害怕没办法遵守约定,肯定也害怕死后什么都做不了吧。
这么想,仅仅是建立在和他会如何想上。
那,如果从他做的事情来想呢?
没错,他什么都没有畏惧,当知道圣剑会拥有的技术领先世界无数年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继续这条道路。他从来就没有害怕受伤,重伤无数次,就算骨头断裂他也仍然站着,也仍然挥舞着剑。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前就只有这一条道路,其余的所有全都建立在这条道路上。
而蓝灯,目的地是一样,却有着不同的道路。
做不到像哈特一样,毕竟处境不一样。
但是,他可以做到不畏惧伤痛,做不到不怕死但他可以在战场上扛着无数伤口前行。
于是,在拉开距离后,蓝灯用蓝剑重重地在右手上划开一道口子。
——怎么会,怎么会忘了这样的感觉。好痛,但好鲜明,这么鲜明的伤口,流淌出的血液仿佛直接滴落在视网膜上,仿佛脑中已经有了伤口的形状,已经有了血液的脉络。
——好痛,但心跳变得很快,心跳的声音渐渐比其他声音都要大。
——就好像在让我清晰地认识到,我还活着。
蓝灯,在战场上笑了出来。如果是狂傲的大笑,或许敌人就会直接攻击。但是,这并不是任何疯狂的笑,没有任何过激的情感。他仅仅是感到开心,在开心地笑,想到前几天高兴的事情,所以笑了出来。
就是这样的笑,让白袍战士谨慎了不少,将魔力同时注入盾牌和剑中,打算用一次攻击分出胜负。
然而,竟然,在他魔力还没输入完全的时候,蓝灯已经用了极快的速度冲击到盾牌前,重重地撞在盾牌上。
疯了吗?这个人疯了吗?没有任何准备就突然启用这种强度的强化术,身体根本支撑不住当场暴毙都有可能……凭借着本能,战士的惊讶的同时挥剑,按照这个速度剑接触到他身体的同时魔力剑也被魔力强化得差不多了。
然而,令人惊讶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地出现。刚刚还因为撞击产生的冲击还没恢复神智的蓝灯,突然用着同样的速度挥剑,直接击中战士的剑。
一把因为魔力溢出而亮得出奇的蓝剑,砍在了一把没有注入完全魔力的剑上。再好的剑也会在这个瞬间断裂,因为魔力问题而发生爆炸。已经预料到这种状况的战士已经准备好光壁防御,瞬间往后撤了一步,使用大量魔力准备使用千把刀。
蓝灯完全没有时间设防,直接让爆炸冲击身体,刚才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现在更是布满伤口。血在不断流淌着,蓝灯却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甚至没有被爆炸拖慢脚步,以刚才的速度继续前进。
无数次的冲击,蓝灯的脚踝发生断裂。但他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做,用魔力临时连接起身体,明知道这样会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蓝灯依旧做了。然后,在全身疲惫不堪的时候,使用了一线斩,结束了战斗。
敌人倒下的瞬间,蓝灯也倒了下来。
“这就是你想让他做的成长?”阿紫的口中满是不屑。
“或许。”哈特面无表情地说,用魔力进行简单的处理,扛起了蓝灯的身体。
战斗结束,四人非常轻松,一人身受重伤。
同时,边境一个无人知晓的小酒馆内,两个着装神秘的人正捧着酒杯谈话。
“既然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吗?”年轻的一个对年长的满是不屑。
“按照约定,现在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但是,最好还是希望你能够评价一些这场战斗。”年长的人像是已经习惯了同伴的语气,对他话语中的不满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