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用瓦拉斯特钢宝剑轻点他们的肩膀,仪式便成,从此他们便是“荣耀的骑士”。李察不禁想如果刚才她的手稍微颤抖将会如何。那一定会十分美丽吧
之后便轮到了他们。
他们步上高台。女城主脸带浅浅笑意,“你们做的很好。”她轻声夸赞,“这是一个艰难的季节,这座城市如今正需要你们这样的英雄。”
“我们只是做了分内之事。”骑士谦逊地回答。
“我知道,骑士先生,您与他们都不同。”女城主有一双漂亮的金红眼睛,像似太阳般刺眼。她的声音也颇具磁性。但他们都没料到在此公共场合之下,她竟然直言不讳。“您是真正的骑士,您不会永远只是一位爵士。”她做出保证。
骑士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而您呢,炼金术士阁下。法师与您势如水火,您要作何选择能解答我的疑问吗”
他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窄领的礼服紧紧勒住了他的喉咙。“问心无愧。”他艰难地回答。
“问心无愧。”她细细咀嚼,然后朝他绽放如花的笑容,“我现在知道为何洞下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了。”她说出几乎无人知晓的秘密,“未来的洞察之眼,还有我的爵士先生。您会占在我这一边吗”
李察体会到了前一秒骑士的挣扎,但幸运的是,年轻且漂亮的女城主似乎不急于知道答案。她让他们单膝跪下,逐一为他们受封,让他们亲吻她的指尖。
一切行将结束之时,人群中的反对之声骤然响起。
所谓的反对之声只是文雅的史家用法,真正表达反对的其实是炸响的魔法。五颜六色的魔法之光在天空闪烁,闪电与毒素,火焰与冰霜共同在红色地毯上作画,一旦出现瑕疵,立即就有一桶才调制好的鲜红颜料倾倒其上,然后周而复始。混乱的叫喊与长剑出鞘、弓弦振动之声共同构成了一曲激昂的背景乐。这用来衬托今天的美景再好不过了。
一名法师借由穿梭法术穿过重重人墙朝他们冲来,他胸前的黑太阳徽章异常闪亮。“你们都得死。”他笔直冲向女城主,魔法盾保护他不受刀剑所侵。他高声口号,“唯有晨光才能驱散寒潮,而不是愚蠢的女人,弃神的叛徒。”
女城主丝毫不显慌乱,“爵士先生,看你们的了。”她的眼睛在说话。
李察准备多时的狂怒之风绞碎他的魔法盾,并且将他狠狠撂倒,骑士的长剑斩下了他的脑袋。这时,天空中响箭齐鸣,魔法炸裂成各式暗号。谁知道是谁又在传递什么。
“看呀,烟火秀。”李察忍不住说,“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不是吗”
“我一点也不觉得有多美好,爵士先生。”
“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勇气。他们在逼得我问心无愧啊。爵士先生。”
他们相视苦笑,默然无声地看着女城主在侍卫的护送下进入城堡,而广场上法师已成困兽之势,等待屠宰。
法师塔楼坐落于半山腰,紧挨一片弧形广场。一圈白石建筑中耸立着圆顶及尖顶的塔楼,但它们远不如剑群尖塔般恢弘及壮丽,浑身上下仅有被风雨侵蚀之后拥有的灰扑扑的色泽。像是无人问津的荒郊野堡,荒凉破败。
然而此时这里喧嚣异常,哪有半点遭人遗弃的迹象。一队骑士明枪亮甲,侍从们为他们牵马持旗。他们围聚在法师塔楼紧闭的正门前。一名头戴遮面半盔的骑士在门前高声喊:“奉城主之令,命你们开门。”
里面没传来任何声响,好像整片建筑都已没了人烟。打头的骑士好似说了什么,随即数名侍从便从马鞍的剑带上拔出长剑,走上前去。“开门否则我们就砍开它”
“请,请等一等。”门后总算传来了人声,“我需要需要去请示追风者大人。”
“我们奉命而来,你们却胆敢违抗法令”一名骑士侍从隔门大声怒吼,“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窝藏罪犯”他说着一剑砍在黑铁嵌铜的大门上,发出铛的一声,迸出一片火光。
“不我们并没有”
“你是在蓄意拖延,好使黑色晨曦逃脱吗”侍从又是一刀。
对方在门后瑟瑟发抖,“我们同他们没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你们在害怕什么”侍从厉声质问,“开门若是违抗,我们便将统统扔进水牢。别忘了,你们现在已经没有施法豁免权了”
“那那全是因为炼金术士我们,我们并没有任何错”
“开门。”骑士打断了他,“铁门拦不住我们。”
对方依然死咬不松口,“我得禀报追风者大人。”
“可以。”骑士说,“我相信追风者大人不会愚蠢到是非不分。而你也最好祈祷你们真的与黑色晨曦毫无瓜葛。”
那人如蒙大赦,急匆匆的脚步声飞快远去。
风岩塔位于数座塔楼的围聚之中,它的外表平淡无奇,光秃秃的褐色岩石布满久经风吹雨打形成的小孔洞,甚至不时有微小沙粒滚落。它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但依旧挺立如初。
年轻的法师学徒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爬上数百阶梯时,追风者正站在露台上眺望远方。听见响动,他头也未回地询问,“骑士们奉城主之命而来”
“是,是的。”年轻的法师学徒深吸一口气,好使自己缓过气来。“他们要求我们打开正门,让他们进来搜索黑色晨曦。”
这是早就预料的结果。“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奉了城主之令,还会留在这。”法师学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