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奶奶还是哭。
笙歌叹气,抱着奶奶拍背。放下身上的戾气。
“邻里街坊的,多大的事要打架?跟我去一趟警局做个笔录。”丰生说。
奶奶吓住了,祈求,“警察同志,可不可以不去啊?我们没打架,就是闹了闹……”
“打了!就是打了!她还扇我巴掌踢我肚子!我要告她!”女人喊。
笙歌拉住奶奶不去祈求,奶奶听见“告”人还是禁不住祈求,“淑珍~”
笙歌忍着火,“奶奶,随便她告。我不怕。我敢打,就敢承担后果。”
“别打了。”奶奶一双泪眼盯着笙歌劝告。
笙歌捂头,“行行。不打。不打。我去说点话。做笔录就是去和警察说会话。”
“去了警局还能出来啊?”奶奶又要哭了。
哎。
老人家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笙歌笑了。“怎么不能出来了?”
“对。就是去说会话,签个字。然后赔礼道歉。没什么出不来的。”丰生说。
“胡说。老七进去了就没出来。”奶奶倔强。
老七是哪只鬼?
女人也坚持去警局。
奶奶不断祈求不去。
笙歌被闹得不行。拉住奶奶,“我们不去警局。不去。”扭头盯着女人说,“我们私下调解。赔多少你说了算。”
“我不要你的钱。”女人也很硬气,“你让我打一顿我就可以算了。”
“别打,别打。”奶奶说。
笙歌冷冷看着人,一言不吭。
这个时候女人的丈夫出现了,指着女人说,“你丢不丢人!”拉着女人对丰生客客气气道歉,又威胁地。
笙歌直直回迎过去。
看戏的街坊跑去叫了人,笙歌知道。也在等。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但是有必要去调教一番。
吵架的人就这么散了。
笙歌扶着奶奶坐下,蹲在她面前。
奶奶拉着笙歌手不断念叨,“妙妙(原主名),打架不好。以后别打了。打,是解决不了事的。你以前不打的。答应奶妈,别去打架了?我看很多人就是打架蹲监狱。出来后,连媳妇都找不到。没人敢嫁。一生孤零零的……”
笙歌安静地蹲着,听着。
奶奶又说,“你也别打她了。回头她和我儿子说,我儿子脾气暴,会和你急的。其实她挺好的。持家不容易。自己又有孩子。带孩子不容易。她又要管老的,又要管小的,还要伺候我儿子,也很辛苦的。她说就任她说。说说不会掉块肉。”
笙歌也听着。
等到奶奶说累了,便哄着奶奶睡觉。
丰生巡了一遍街回来,手里提了一箱牛奶给奶奶。奶奶推辞不要,见推辞不过,便转送给笙歌。
笙歌又说送给安安,让奶奶下次等安安来的时候,给他喝。
奶奶推辞不过,接下了。
两人和奶奶再见。等走了一段距离,笙歌沉声,“谢谢。”
这种事可以私了,也可以强制要求去警局。丰生没有强制,她便是需要道谢。
“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后这种事你只能劝导,不能动手。”丰生说。
“我知道。”笙歌说,扭头盯着丰生,“可你说,奶奶还能活多久?一年?两年?”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怎么那么多人都不珍惜呢?”笙歌感叹。
她不太懂母爱。只知道一个母亲会为了自己的孩子疯狂,隐忍。但她没做过母亲,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