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笙歌拉着小黑去悬崖。
“快点,带我飞下去,我要去踩灵芝。误了时辰,揪不死你。”笙歌揪着小黑的脸威胁。
“哎呀哎呀。”小黑吃疼,捂着自己的脸为难,“太高了,我怕。”
这货自从落水之后,下落一定飞一点飞一点,这棵树上停一下,那棵树上停一下,而后才肯爬树下地。
“快点。你还季昇呢,你季落吧你。”笙歌给了一脚,毫不客气地奚落。
小黑有生之年最怕笙歌。
这货一言一行都掐着自己的命脉。
“笙歌儿。”小黑撒娇求饶,“太高了。”
“高什么高?你不是就想飞得更高吗?”笙歌又一脚踢过去。
小黑不敢躲,躲了打得更凶,“我可以飞上来,但我飞不下去。”
他一直就害怕落地。
年幼之时,燕子妈妈为了训练飞翔能力,把刚刚长好羽毛的小燕子推出窝。
小黑刚刚睁眼,还没明白始末就被妈妈推下窝,跌落在地。胸腔肺腑都是血泡。
从那时起,他深深地记住了大地的气息,恐惧着这种气息。高空看到地面就觉得恐惧。
笙歌闻言,笑话他一年。
“你跳不跳?”笙歌叉着腰威胁,“你不跳我跳了啊。”
笙歌拿出看家本领,威胁人。
三年时间,笙歌的任性更是上了天。
她但凡说个“要”字,全家就得妥协,更别提老实巴交的小黑。
“我跳我跳。”小黑着急拉住人,生怕笙歌像三年前跳水那次一个没注意就跳了,哭述着,“我跳还不行吗?”
“哼。”笙歌傲娇。
小黑化形成两米大的燕,头低下,让笙歌从自己脑袋上爬上去。
笙歌趴在背上,抱着小黑的脖子,拍拍脑袋,“走咯!”
“啾啾。”小黑跳下崖,俯身滑翔,冲着万丈平原俯冲而下。
岩崖一层层岩石在眼前飞过,前方是更多的岩石。
“呜哦~~”笙歌高声呼喊,声音欢畅。
小黑紧张的心闻声也轻声不少。
“小黑小黑!”笙歌叫人,“这里。”小黑侧肢滑翔转向,飞向笙歌所指的地方。
红头灵芝。
笙歌小心翼翼地踩着小黑去摘灵芝。
小黑缓缓扇动翅膀,稳着身子,让笙歌各加安稳。
笙歌抓着灵芝,瞥眼看向地面。
好高。
半座山那么高。
估计得有上百米。
笙歌深呼吸,笑着说,“小黑,我们玩个游戏吧。看你能不能在落地前抓住我。”笙歌说完便纵身一跃,呼啦啦的风刮得人脸变形。
“笙歌!”小黑眼睁睁地看到人在自己身旁下坠,收起翅膀不管不顾往下俯冲。
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身影。心里喊着:快点,再快点。
紧张的心崩到了极点。
眼里,心里,全身心都只有前面的一个点:笙歌。
小黑决然地冲击。
眼看快到地面,小黑扇动翅膀加快冲速,爪子抓住人便立马俯冲上天,又稳稳地降落在地。
小黑从未有一此刻:感谢着大地的生成。
双目有些眩晕,心脏漂浮无着落,软软的结实的,宽广的大地给人以实在的稳住感。
稳稳地,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