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战士依旧守在最初的登陆点,在此摆开露天阵列过了一夜。
留里克以逸待劳,主力舰侧舷皆面对正南方,所有舰载扭力弹弓安置在一侧,布置为最大仰角准备战斗。
另有三十座扭力弹弓被搬运上岸,并安置在手推车上方知于阵前。
罗斯军战士皆穿上锁子甲,包括卫队长格伦德在内的常备军中还有一百余人穿上了浑身挂满铁片的沉重鳞甲。这些甲衣是“决战设备”,留里克相信拉格纳不会夸大其词,且若有大战,今日必能看到敌人的身影。
留里克对全军号召:“我们要尊重对手,最好的尊重就是我军穿上最厚的甲、拎着最锋利的剑,以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要了他们的命。”
话可以这么说,换种说法所谓联军渴望一场凶狠的单方面的杀戮。
于是他又补充一句:“让我们用敌人的血,血迹奥丁!”
可以确定的是,弗兰德斯伯国没有任何人力物力去组建法兰克重骑兵那般凶狠军团。若是对付以步兵为主的弱旅,留里克决意以自己最为传统、风险很小、最能展示罗斯战术能力的的战法应对敌人。
就在这天中午时分,小雨似乎要停了。固然世界依旧阴冷潮湿搞到人心态不佳,随着南部远处出现了一些骑马的人,大家皆振奋起来。
人们互相告戒,呼吁大家穿戴好甲衣、做好十字弓上弦准备等等。
他们看到的实为博杜安本人!
恰是弗兰德斯伯爵亲率自己的三十余骑的骑兵小队在大部队前方带路,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安特卫普城,可惜城市的样貌已经面目全非。
他更是看到了海湾里停泊的大量怪异船只,以及在灰黑色世界中过于明显的发白之物。
定睛一看,那就是一支军队!
是诺曼军队吗?若非难民汇报,博杜安也会有所误判。
现在完全不同,那些穿着白衣的男人就是最恶毒的敌人。
他横剑立马,旋即拉扯缰绳回到大部队,向自己的密集队形的大军号召:“不要觉得脚累!决战即将开始!跟着我发动进攻!”
他不断重复类似的话,使得整个弗兰德斯伯国军从上到下都知道决战要开始了。
紧张?兴奋?恐惧?亦或是迷茫。
农夫士兵、采邑骑士、精干扈从,大家不能抱怨不能犹豫,继续以这密集队形向安特卫普推进,向着身穿白衣的诺曼军队逼近。
决战,将在这个小雨渐停的凄冷十月的这个下午开战,也必然在一个下午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