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死八百个逃敌并非费事,骑马的罗斯人和佩切涅格人像是打猎一般享受着战斗。
沿湖的草甸上尸体躺成一条线,它绵延达两公里,除却侥幸逃到森林里避难或是纵身跳入湖水泅渡逃命成功的个别人,绝大多数韦克舍士兵都死了。
骑兵下马给奄奄一息的人致命一击,然后搜身拿走武器,尤其是把箭拔出来,甩干血迹后收回箭袋。
渡鸦嗅着血腥味而来,它们已经在天空盘旋。
有士兵高高兴兴高速菲斯克:“是渡鸦,奥丁在看着咱们。老大,今日的战斗得到诸神认可了。”
“是啊。”菲斯克看一下天空,显然渡鸦是越来越多了。“兄弟们砍杀射击已经很累,大家抓紧时间把箭回收,我们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再检查一下我们是否有伤亡。”
罗斯军队很快脱离战场,按理说还要给尸体挖坑掩埋,由于死者太多,索性不予理睬,任由渡鸦落下啄食死者的眼睛……
这场战斗除了累得气喘吁吁的战士和战马,罗斯军连伤者都没有。这就是非接触式作战,骑兵始终与敌人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在这个距离上不断制造伤害。
菲斯克迎来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场胜利,他看到了很多死亡的披甲战士,以及更多的倒毙的农夫。武器和甲衣尽量被收缴,他决定带着这些战利品继续前往韦克舍。
入夜,篝火边。
在韦克舍遭难的海格终于安定下来,他从没想到罗斯骑兵强悍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毫无损失就打赢了?恐怕,留里克自称“被奥丁厚爱”真不是自吹自擂,他的战士刀枪不入。
菲斯克狂野地指明未来的决议:“那些韦克舍人选择战争,我还要继续战斗彻底打垮他们。我要杀死他们,这是他们自找的。海格,给我一个建议,说说你的见闻。”
“我?我的建议是劝你仁慈。”
“仁慈?还有必要吗?”
“因为他们自己也吵成一片,其实还有很多村庄根本不想打仗。”海格谨慎道。
“哦?那些村子想如何?”
“臣服。如果缴纳一些贡品就可以换来安全,他们愿意臣服。只是……”
“如何。”
“韦克舍其实有很多丹麦人,他们和你们有深仇大恨,我不懂他们的仇恨从何而来。就是他们鼓噪一群人要与你们为敌,很多韦克舍人被蛊惑了。你可以仁慈一下,毕竟……我听说大王是让你征服,不是杀光他们。”
菲斯克不得不捏着胡须思考一下。“也好。既然他们并非权力抵抗,我会饶恕其中愿意臣服的人。至于那些主战的家伙,我要杀了他们。我们休息一夜,明早就走。”
那些逃到林子里的人连夜逃跑,饥寒交迫躲起来囫囵睡去,而泅渡逃命的人多因体力不支溺水而亡。
并没有人逃回去汇报军队大败亏输,韦克舍方面还在等待军队胜利的消息。
新的一天,韦克舍人照理进行自己的农业劳作,他们的定居点已经完全不设防。
于是,他们看到了百闻不如一见的骑兵大摇大摆而来,好奇心胜过了恐惧。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太恐怖了。
菲斯克下令在战场上砍了一些脑袋,收集后堆在缴获的牛车上,并赶着牛车南下。此牛车本是安置困住海格的笼子,现在成了“运脑袋”货车。
战死者的头颅已经是灰白色,它们在车上堆成小丘,目击者看到当即吓傻。好奇围观的顽童大抵不知道骑兵的恐怖,但看到滴血的头颅堆,嗷嗷叫地跑开了。
人们撒腿就跑,局势给予罗斯意想不到的被动。
菲斯克眉头紧锁:“我真的很可怕?他们都跑完了,我和谁谈判?海格你再和他们聊聊。”
现在轮到海格压力巨大:“年轻的将领,你现在让我去和他们交涉……我的这个脑袋,定然会被他们砍掉。”
“我倒是想和他们谈判,他们人呢?”
无奈的菲斯克就把军队停在最大定居点的路口,在他的前方是一条较宽阔的道路,路两边是排列较为整齐的长屋,并附属一些大将建筑。这就是韦克舍名字的由来,菲斯克已经率部站在了韦克舍的核心聚居区。
军队没有贸然行动,一时间也没有本地人走出藏匿之地和他们搭讪。
直到,一个男人拖家带口举着旗帜从自己的宅邸走出。
“哦?那个男人我很面熟。”
“是哈弗勒斯,就是你几天前放走的那个人。”海格的压力尽消,至少哈弗勒斯可以成为突破口。
却见那哈弗勒斯,他带着全部家眷大胆走出宅邸。他本人获悉了韦克舍人的悲惨战败,虽说这是他不忍的事,事实如此现在就只能把准备缝好的旗子拿出来。
他们怯生生地走近菲斯克,整个家族连带奴隶都竭力高举着自己的旗帜。
“我说过的我臣服了。”哈弗勒斯即可谄媚地介绍:“你瞧,这些都是我的家人,我们做了很多旗帜,足矣证明我的臣服。”
此举菲斯克并没有逼他,实在是其人的自主作为。
“的确,你臣服了。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一家的安全将得到我军的保护。就是……很多人逃走了,这令我颇为为难。”菲斯克心满意足,立刻眯起眼:“你是本地人,告知你朋友们我们的态度。韦克舍军队已经战败,剩下的人没必要愚蠢抵抗。我不想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