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复仇的心深深扎根于这年轻人的心底,根据对瓦良格罗斯人的观察,他也在竭力模仿,试图建立一支听命于自己的强力司军。
有赤足的男人顾不得湖畔的泥泞拼命跑到庄园主的宅邸。
此人见到博鲁德涅急忙单膝跪地:“大人,他们来了!”
博鲁德涅才是刚刚推开服侍自己的妻妾,换好衣服的他本就为打断自己的欢愉而愤怒,听得使者的汇报就更怒了。
“他们?瓦良格人?”
“是的。他们!又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博鲁德涅青筋直冒,“他们来了多少人?”
“也许有五百人,也许人数也没有这么多。但是,他们有大船!可怕的大船!”
“大船?”博鲁德涅警惕地思考一下。他是见识过罗斯人的大船,畏惧这些可怖的怪物。
“是大船!而且有很多艘。他们在白树庄园的领地里集结。”
“白树庄园的家伙都是狗!”他暴怒呵斥,吓得信使哑口无言。
他再稍稍平负自己的心,叹道:“也罢,谁叫我们弱呢。”
博鲁德涅打发走使者,再回望内室里娇笑的美姬也已没了兴致。
他召集自己的亲信,尤其是自己的亲戚们。
松针庄园的顶层统治者是一个大家族,而今的族长就是博鲁德涅。或许这个显得老迈的男人不是个合格的统治者,至少大家在瓦季姆身上看到了希望。
总得有一个勇士为被搜刮财富的大家出头啊。
博鲁德涅的亲戚们聚集于他的宅邸,他现在唯一的儿子瓦季姆怀抱着一把宽刃短剑随性而坐,就是眉宇间的锐气让他的叔叔们感慨颇多。
“罗斯人又来了。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到了吗?”博鲁德涅随口便问。
大家相视而笑,有些话真是只得压在心底,不可当中指责博鲁德涅太贪。
大家虽是亲戚,就算罗斯人索要的贡品比以往多了太多,到头来博鲁德涅亲自拿出的并不多。贡品的压力全部下放,最后平摊到一个又一个农夫身上。
“怎么?无人说哈?”
这时才有人抖抖身子:“大哥,我家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归我管的那些农夫该拿的东西一点不少。”
“干的好。”博鲁德涅点点头。
有人发言,其余人皆开始汇报。
这些人清一色是博鲁德涅的表亲、族亲,只是他们休想夺了最高权力。
即便这些年来博鲁德涅的实力受到重挫,其麾下的私兵就算打不过瓦良格人,对付本地族人毫无问题。
也许能击败博鲁德涅的只有他的儿子瓦季姆。
大家都宣布自己的贡品准备妥当,至于松针庄园受到的压迫他们绝口不提。
有的人是敢怒不敢言,而有的人,对于被搜刮大量财富的农夫根本无感。
说着同样语言又如何?那些农夫就该甘于贫穷,这一切都是神确定的。
“既然都准备妥当,我估计罗斯人很快就到,这些东西都给他们吧。”
博鲁德涅言语里有着一丝无奈之感,瓦季姆敏锐察觉着父亲的眉毛,心头的愤懑无处说。
又有人说道:“我们快一点把东西给他们,把这群来带灾难的家伙请走。”
“对!还有,让女人们都先藏起来。那些家伙总是从我们这里搜刮女人,若是男人们找不到老婆了,他们可就是烂命一条,什么事都敢做。”
“对!女人孩子全部藏起来。还要谨防我们的农夫,尤其是那些欠了租子的人,他们很有可能会拖家带口跑到罗斯人那里。依我看,所有欠了钱的人都先监禁起来。”
他们说了很多,试图施行很多有利于自身利益的措施。可说来说去他们根本无意反抗瓦良格的搜刮,反而是提防自己控制的民众逃亡。
因为,罗斯人在涅瓦河畔兴建新的城市急需大量劳动力,就近从诺夫哥罗德吸收人口是简单有效的方法,只是这种行为实在是阵地诺夫哥罗德地区庄园主的釜底抽薪。土地的确非常广博,那么控制住人口就是控制住资本。
罗斯人已经不再是定期的简单到这一带索要贡品的强盗,双方已经产生了结构性矛盾,最聪明者已经开始悟出罗斯人正在以绳索慢慢绞死诺夫哥罗德的土生土长的贵族。
瓦季姆或许不是智者,他的确察觉到了情况变得异常。
亲戚们的交谈他听在耳里看在心里,他的眼睛余光观察着父亲的反应。
博鲁德涅最后说道:“好吧,就按照你们说的办。你们都管好自己的人,可不能激怒瓦良格人。放心,我也会保持克制。”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再说的。
不料,瓦季姆暴怒起立,当着所有亲戚面怒斥:“你们全是一群懦夫!”
场面突然冷却下来,安静的气氛实在窒息。
一双双眼睛都伴随着错愕凝视着这位年轻的男子。
“你给我坐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博鲁德涅愤怒道。
“闭嘴吧!你这个懦弱的老家伙!庄园在你手里,已经是勇敢的熊变成温顺的羊!”
“你……”
众人都看到儿子在反抗父亲。
博鲁德涅大吃一惊,心里倒是暗爽: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瓦季姆的举动实在鲁莽,或者说也是一种勇敢。
“你想干什么?现在就反抗他们?你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