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庄园的祭司聚集到这里,甚至连对罗斯人很有仇恨松针庄园主卜鲁德涅,他也派遣了五十名所谓的士兵,以及庄园祭司。
卜鲁德涅,他本质上就是一介大地主。去年的灾情影响的实则是整个欧洲,边缘抵达的诺夫哥罗德地区依然受灾。加上罗斯人的加紧盘剥,松针庄园的日子很不好过。他鼓动一批无力交租子的农民给罗斯人打仗,以此免除债务。毕竟这些人本身也是依附于松针庄园生活的人们,他们并非核心,这些人几乎是两手空空的被踢给了罗斯大将阿里克。
那些祭司在烈火中做着仪式,众多的女祭司在浑身抽搐中念叨着晦涩的祈祷词,时而又敲打手里的皮鼓、木条,又发出鸟鸣狼啸。
其实阿里克和他的军队刚刚抵达诺夫哥罗德,各个庄园的居民正准备迎接他们的“达日博格节”,所谓祭祀太阳祈求麦苗成长之际的风调雨顺。
他们刚刚结束节日,甚至祭祀神的熊(自然是罗斯人猎杀的)的油脂还是温热的,罗斯人的战争动员令就下达了。
这一次,所有的祭司都在祭祀他们的战神——佩隆。
“佩隆?那是个什么东西?可有我们罗斯人的奥丁更值得敬畏?”
阿里克根本不想搭理本地人的祭祀活动,而且数以七百计的正儿八经的罗斯战士,在嬉笑声中看大戏。
他就待在庄园主里古斯的家中,油灯将整个房间照得至少可以看清他者的脸。
他盘腿坐在木地板上,随口道:“哎,户外实在喧嚣。结束这场祭祀,我就必须把它们全部带走。”
“是,您吩咐的事我都准备好的,但愿这一切能让您满意。”里古斯的态度很是恭维,即便自己的女儿女婿全都在场。
唯独让里古斯高兴的是,这位年轻的罗斯骁将迎娶的也是自己庄园的女人,他已经学会了很多斯拉夫语言,使得大家的交流变得颇为顺畅了。
但这员骁将无法继承罗斯大统,里古斯对阿里克的只有对发飙的忌惮,并无真正的敬畏。
阿里克点点头:“各庄园缴纳的贡品我已经看过了,他们都是我们的财富。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们。”
“请说。”
“胜利必将属于我们,作为对你们支持的犒赏,也许大首领会非常高兴的减免你们秋季的贡品。你们白树庄园是最忠诚的猎犬,你们出兵也是最多,比起其他庄园,武器状况也更好。”
“哦,那真是谢谢您的夸奖。”里古斯干瘪的脸露出一丝微笑。
阿里克看看左右,又探着头,严肃的做出一个许诺:“我的大首领……哦,是公爵大人钦定的战争酋长,这一次我将带领一千人负责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你们诺夫哥罗德人必须做出一定作为,作为报酬,你的人也可以在真正中瞅准机会给自己捞战利品。按照我们的传统,凡是为我们打仗者,他们掠到的战利品他人不能掠走。”
听得这个,如同一棵枯死的大树冒出新绿,里古斯振作起来,连带着旁听的长子梅德维特也挺直身子。
“啊?!难道我们的人也被许可……”
“是啊。因为他们是战士,只要他们足够勇敢。”阿里克依旧绷着严肃的脸:“好好想想吧,其中的佼佼者会一战富贵。听着,我们罗斯人只崇拜战场中的强者。对于懦夫和怯战者,只会遭到同伴的驱逐。但愿你的人不乏勇士。哦,这里倒是有一个勇士。”
阿里克猛然举起右手指着梅德维特,以古斯拉夫语发号施令:“你!你是一位强壮的人,也是我弟媳(指倚靠着里古斯身边的丫头片子斯维塔兰娜)的兄长,你身份足够高贵。跟我走,作为所有诺夫哥罗德军的指挥者!”
在阿里克下令之前,梅德维特对此毫不知情。
阿里克的命令就是绝对的,哪怕梅德维特不想贸然的离开故土,为了荣誉和庄园的未来,他在惊心动魄中接受了这份安排。
恐怕这一切都是命运!
入夜,阿里克住在白树庄园的庄园主宅邸的一间豪华卧室里,他搂着自己的佩拉维娜,听着她轻柔的喘息,以及旁边的吊篮处,仅有一岁多的长子阿斯卡德更微弱的呼吸。
他曾经觉得统帅五百名战士已经是一个极限,而今,自己已然得到授权,可以统辖一千人。
但是且慢!难道真的只有一千人?墓碑岛还有那么多兄弟,他们全都被招走远征了?
虽说自己无权率兵远征,墓碑岛仍会集结超过一千人,倘若再加上在岛屿中拓荒的妇孺,能被自己直接控制的人员一度就逼近了两千人。此战恐怕并不会全体参与到大战中,能统辖如此之巨的兵力,阿里克判断自己的人生又达到了一个巅峰。
他……已经开始幻想一些特别伟大的事。
黑夜中,微弱的月光透过关闭的木窗缝隙,他的眼神借助微光看着承载儿子的摇篮。“阿斯卡德,也许你能有更伟大的作为呢。”
次日,庙宇门口的发白的炭块还在慢燃,大量的长船集结待命。
时代确实变了,罗斯人因为新罗斯堡的重要据点,他们可以长期的赖在诺夫哥罗德不走,并比较频繁的穿梭于涅瓦河-拉多加湖-沃尔霍夫河整条水道。
每年两次的贡品他们必须交付,罗斯人却犯不着一年跑两趟来取得。
阿里克留下二百名罗斯战士,继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