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剑知道阙一平肯定还有话要对阙秋雨说,所以忙道:“不用送,气。”
卓一剑出去了后,阙秋雨忙问道:“父亲,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送送一剑哥哥?”
阙一平叹了口气道:“为父的怎么不知道你心事。”
阙一平这么一说,阙秋雨脸上就发烫了,但还是说道:“我有什么心事?”
阙一平道:“为父知道你长大了,也知道你对一剑有想法。”
阙秋雨立即害羞起来,双手弄着衣角,低声的道:“我要一辈子留在父亲身边,谁都不嫁。”
阙一平笑了,道:“我很感动,但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像一剑这样的人,想要得到,并不那么容易,你越走的近,他就会离你越远。”
阙一平此时不觉想起了风满月,那时他刚来风云庄,他一见到风满月,就心动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
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他与风满天在江边的“君豪酒楼”一见如故,二人大喝了起了,直喝到酒楼打洋,大家都还未尽兴,于是风满天拉着他回风云庄去接着喝。
他记得那夜的风,是干燥的,月亮是弯弯的,星星却很多。
他们就在风云庄的一个凉亭里,接着喝着酒,他年龄比风满天大,于是风满天便叫他哥,二人在凉亭中,一直喝到趴下。
第二天醒来,他就见到了风满月,风满月说不上是个大美人。她的身子略单薄了一些,她的眼睛却很亮,但又有些冷漠,可她的气质她的风神,却能令男人只瞧一眼,就会记得一辈子。
她说话总是淡淡的,不急不慢,走路也一样,不急不慢,似乎天塌下来,她都不会急。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定了,他要答应风满天留下来,助他完成他的目标。
那之后他与风满天出生入死,风云庄得以快速壮大。他也对风满月很好,还不断的将缴获的战利品送给风满月。但风满月似乎对他的战利品一点兴趣都没有。
明眼人都知道,他喜欢她,但她偏偏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最后她却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一个猎户。
她出嫁那天,他躲了起来喝得酩酊大醉。心里非常痛苦。
但最后他还是接受了现实,他也很快成了亲。还一直住在风云庄。
想到这些,阙一平到现在心里还在隐隐作痛。现在美人已迟暮,但她在他的心里,永远一样年轻。
阙一平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阙秋雨却还在弄着衣角,想着卓一剑那个英俊又聪明的样子,不觉有些痴起来。
阙一平望着女儿,道:“别弄了,衣服快难了,他也已走远。”
阙秋雨更是脸红,不好意思的道:“父亲什么时候变成不正经起来了。”
阙一平道:“父亲虽然是男人,但也是过来人,你一直在我身边长大,你母亲又过逝的早,父亲对你还是很了解的。”
阙秋雨想起父亲对自己的爱,心里不觉一下子心酸起来,知道父亲为了她,付出了很多,到现在也没有续弦。
阙一平又道:“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假以时日,卓一剑会有一番作为,尽管现在他还有麟角,等到他将麟角磨平后,他就变得高大了。”
阙秋雨也点了点头。
阙一平又道:“如果你想得到一个你喜欢的人,那么你就要得到他的心,你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你要与他保持着距离,要他来主动。”
阙秋雨不觉点头,但嘴上却说道:“爸,你说到哪里去了?女儿又不嫁人,我要陪着你。”
阙一平道:“父亲会老,难道你要一个人孤独一辈子?这样你让父亲有何颜脸去见你母亲?”
阙秋雨道:“我不管。”
阙一平轻轻一笑道:“你去睡吧!父亲还要想点事。”
阙秋雨点头出了密室。
阙一平望着阙秋雨离开密室,他突然觉得女儿真的己长大了,很快就守不住她了。
不觉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又开始泡茶。
他独自的喝着茶,而这时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又浮显出了风满月的样子。
那种风神那种气质,他又如何能忘得了?
他婚后时常将夫人当成了风满月,他夫人长的也有几份貌似风满月,甚至比风满月更漂亮,但风满月那一种风神与气质,却是永远也无法相比。
现在过去那么久了,但风满月在他的心里,一直占据着,一直让他无法忘记。
现在风满月就在风云庄里,但他却不敢去看她,就算看到了,也装作一般的情谊。
他将一杯茶倒入了口中,茶的甘香,更让他清晰的记忆着,那个夏天的早上……
世间大多都如此,人非圣贤,任谁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敢问情为何物?
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才会让人更有力的记住,那美好的一瞬间,永远在心底活得那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