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篮子她也没准备收回来,就和鸡蛋一起送给林叔叔家。
“凌江叔,我挑好了,多少钱?”
凌江笑道。“都是一家人,什么钱不钱的,拿去用吧!”
他失去一条胳膊刚回村的时候,凌伟可没少帮他。
这份情可不是一个篮子能换来的。
“哟,小月来买篮子啊!”
凌江的话刚落地,厨房里就钻出个人。
穿的花枝招展的,烫着时髦的卷发,一身白底紫花的连衣裙。眉毛修的细细的,脸上擦着粉。
正是凌江的媳妇刘巧,满脸笑容的看着凌月。
只是她那笑容,在凌月看来又虚又假,让人不喜。
想到上辈子她做的那些事,凌月心里觉得一阵厌烦。
看她的穿着打扮,再看看凌江叔身上的衣服,那跨栏背心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裤子更是洗的发白,膝盖那里薄的都透肉了。
凌江叔只知道疼媳妇,把她打扮的光鲜亮丽,自己却省吃俭用。
刚才凌月来的时候也没见刘巧出来,凌江一说篮子不要钱,她立马就露头了。
凌月又不傻,自然知道啥意思。
“婶,我带着钱呢,这篮子多少钱?”
凌月又不缺那块儿八毛的,才不会占这点便宜,也不愿看她假模假样的笑,还不够膈应人的呢!
“小月你可真会挑,这篮子是最费手工的一个,在集上都卖一块五,最少也要一块二,都是一个村里的,你给婶一块钱就成。”
“要啥钱?小月,别听你婶瞎说,拿去用就是了!”凌江有些不满的瞟了刘巧一眼。
他已经张嘴说不要钱了,孩子妈却还说要钱,这不是要他下不了台吗?
再说这篮子哪里卖过那么高的价,在集上喊一块,八毛就卖了。
她倒好,还多要了两毛。
凌月也不计较多一毛少一毛的,也知道刘巧这女人一点都不实诚,拿出一块钱往她身上随意一扔,怕凌江叔会追,拿着篮子就跑。
跑到大门口又扭过头对凌江说,县里这几天正在开交流会,凌江叔要是没事可以带着自己编的篮子去城里卖一下试试。
吴秋玲把凌月买回来的鸡蛋放进去,最后盖上盖子。把篮子往臂弯上一挎坐在凌爸的车后座,前面的横梁上坐着小雪。
凌昀的车子上挂着两只鸡,前面坐着小霍盛,后面坐着凌月。
凌爸的车子骑的稳稳当当,看见小土坑就会小心的绕过去。
小叔则是把车子骑的晃晃悠悠歪歪扭扭,还净往土坑里去,一路上颠簸的凌月浑身骨头都酸了。
“小叔,你能不能骑稳点!”要不是自己个子不够高,凌月都想把车子夺过来自己骑。
换个胆子小的坐小叔的车,估计一路能尖叫声不断。
家里也没有自行车,小叔都是厚着脸皮蹭别人的车子学会的骑车,骑的自然不太熟练。
这年代的自行车还是比较金贵的,属于大件的资产,轻易不往外借,车子要是磕碰一点都会心疼上好几天。
凌月都不禁佩服自己,真是一个敢带人,一个敢坐。
哦,应该是两个,无论她做什么,小霍盛都会盲从。
不是他相信凌昀,而是无条件的信任凌月。
好在进了镇子就都是泊油路,凌昀骑的也稳当了许多。
现在的马路虽然不如后世那么宽阔,但胜在车辆少也安全,一路有惊无险的终于到了林建新的服装厂。
凌月帮爸妈和林建新王惠夫妻互相做了介绍,自行车先存放在厂子里,留下爸妈跟林建新去看房子谈事宜。
她则是带着小叔他们几个,去交流会上看热闹。
吴秋玲不太放心几个孩子,一再叮嘱他们几个别乱跑,并约定了时间,让凌月他们几个在体育广场的某个地方等爸妈。
交流会上人太多,凌月也怕大家会走散,一手牵着一个,小叔则是在前面开路。
今天是个星期天,赶交流会的人特别多,大多都是大人牵着孩子。
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
再热的天,也不如大家火热的心。
尤其是一些小孩子,看什么都跟瞧西洋景似的。
东瞧瞧西望望,看见吃的就迈不动腿,眼巴巴的看着流口水。
有些大人看着不忍心,就掏几毛钱给孩子买点,有的则是哄着孩子说不好吃,待会去买别的。
面对各种卖吃食的小摊,凌月和小霍盛倒是还好,不过凌昀和小雪两个吃货却有些受不住。
凌月也不是小气的,看两人喜欢,就会掏钱买一些。
走走停停的,没一会凌昀怀里就抱了一堆油纸包,嘴巴也咔嚓咔嚓的没停过。
一路引来老些孩子们羡慕又眼馋的目光。
除了吃的,凌月还买了些玩的小玩意,反正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还看了演猴戏的,那机灵的小猴把大家逗得嘎嘎笑。
看完往耍猴人的铜锣或草帽里丢几毛钱,有的还会给那些猴儿撒两把花生瓜子啥的。
最后又去了那个圈地最大的棚子,这是一个杂技团,听说里面有各种马戏和杂技表演。
门票的价格是大人八毛,小孩五毛。
不过有好多大人舍不得花那八毛钱去看,只给孩子买了票进去,大人却在外边等着。
每场演出也就是四五十分钟的时间,不过有的孩子看完后舍不得出来,就在里面继续看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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