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的话,顿时让杨杰大汗淋漓,脸色都苍白起来。
因为刘显所说的,的确就是这么的一个道理。现在官府跟他讲道理,所以,才没有拿他们如何。但是,人都需要有自知之明,因为这个世上,谁都不是傻子。换过来说,官府以同样的价格向你们出售粮食,他们会买吗?有些事,如果明说了,其实就是他们理亏,就是他们做得不地道。
何况,这个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而地方官府,也只是大汉朝廷的权力延伸。他杨杰再如何强势,也不可能跟官府对抗。
正如刘显所言,官府就算不向他们购买粮食,直接向他们征用又如何?他们难道敢不给?
大汉律法,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是地主是富户,没有人能够拿他们如何。可是大汉律法不再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如何持有现在的土地及财富?
“可、可我们的的确确的交付了五十万斤粮食给官府。最少现在也是凭着这五十万斤的粮食,让整个杨氏县的百姓得以活命。但那些粮食的确是属于我们的,总不能让我们白白的交给官府吧?”
刘显再一挥手,道:“杨杰大人,你们心里也应该很清楚,你们现在之所以有这些余粮,这些粮食是从何而来?莫非,是你们自己辛苦耕作得来的?你们的这些粮食,其实也是全靠杨氏县的百姓耕作,然后再交付给你们的田租粮税。你们也都可以想想,假如说,这杨氏县的百姓都被活活饿死了,那么将来,谁来为你们耕作你们的那些田地?没有人耕作田地,你们将来又从何而来田租田税收取?所以说,人不能太过目光浅短,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而不顾万民百姓的死活。有时候,你们在帮人,其实就等于是帮助你们自己。”
“那、那依刘显公子的意思。杨某等人的那些粮食,就是白白的交付了?那刘显公子你自己,欠官府的这些粮款又如何说?”杨杰还是有些不太甘心,不想被刘显说服,毕竟五十万斤粮食啊,他怎么舍得就如此见财化水?总不能因为刘显的一翻话,他就如此算了,不向官府讨要索取了。
刘显点头道:“杨杰大人,其实我刘显心里很清楚,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手上不仅掌握着官府欠你们粮款的白条,还掌握着我刘显欠杨氏县官府的白条。所以就有持无恐,心里想着,就算官府没法向你们支付那笔粮款,但却可以向我刘显追讨,让我刘显还了这些粮款,然后再支付你们的粮款?呵呵,还真的想得美。”
“什么?莫非你刘显就敢赖官府的账?”杨杰不敢相信的瞪着刘显道。
“非也!”刘显说道:“事到如今,我刘显就明着跟你们说吧。之前我也说过,由文申县丞代表官府向你们购买粮食,的确就是一个权宜之计,正所谓急人所急,以目前的情况而言,的确是先以活命杨氏县的百姓为重。在你们不但不愿意拿出粮食救济百姓,甚至还不愿意降低价格出售你们手头上的余粮的情况之下。我们也就只有如此,方有可能让你们把手上的粮食交给出,然后才可以凭借这一批粮食来救活杨氏县的百姓。明白什么叫权宜之计么?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一场骗局,利用了你们利欲熏心,全都掉进了钱眼里的情况,才以这样的计策,好让你们把粮食拿出来。毕竟,你们也算是大汉子民,作为官府,总不可能当真的向你们毫无理由的直接征用你们的粮食吧?何况就算是征用,但在这杨氏县,当时你们掌握着这些人马,就算你们不拿粮食出来,文申县丞也拿你们没有丝豪办法,如果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杨氏县的百姓饿死。所以,这所谓的官府向你们购买粮食,这其实就是一场骗局,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这、这不可能……你、你们这样做得太过了。既然敢以官府的名义谋骗我们的粮食?这、这不管如何,你们都是打着官府的名号来向我们购买粮食的。莫非!你们就想如此就算了?”杨杰哆嗦着,脸色又涨红了,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等人竟然是被骗了。
如果说,现在文申他们没有这全县的百姓的支持,没有他身后的数百人马,他还真的想一声令下,让自己的人马将文申及刘显给控制起来。
可现在,他却真的不敢。
另外,他的心里其实也有些明白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悔之晚矣。当时他觉得刘显拿着他们的粮食救济全县的百姓,使得刘显在这杨氏县百姓当中的声望名望急剧暴涨,使得杨氏县的百姓只知道有刘显却没有他这个县令杨杰。
当时,他还想着那笔巨额粮款之事,并认为刘显就算是获得了杨氏县百姓的声望也威胁不到他。现在想来,他错了,他从一开始,就应该要想办法阻止破坏刘显在杨氏县布施粥食。甚至,这样的事,也完全可以由自己来干,用不着刘显掺一脚进来,白白让刘显在这杨氏县的收获了百姓的声望。
“杨杰。咱们其实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毕竟,无论怎么说,你们在黄巾祸乱其间,的确组织了人马,对抗了那些黄巾乱军,无论你们是为了自己也好,还是别的也好。这顺带的,的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