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句一出,只见慕容齐的面容微动,心中的思乡之情忽然被勾起,这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就像是大漠国的可汗对她询问一般,算一算,她从大漠来到中原已有月余,她在每日深夜中,都想念着千里之外的大漠国,那熟悉的沙土,还有那彪悍的骏马,心心念念的亲人,在那个故土,似乎才是自己的归属,才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地方。
想到这里,慕容齐眼眶湿润,禁不住流下了热泪,单薄的身体不断抽泣,心中的郁结一下子绷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人心总是软弱的,哪怕外表看似坚强,但一想到家乡,身在远方的自己,思念之情总是不会失去。
慕容齐亦是如此,身在异乡的她,但心却仍在故土,当听了这首诗之后,心中的思念之情更是不断攀升。
张勉见状,当时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了,“下句呢?”可刚一停下,慕容齐便追问下句,张勉方才继续说了下去:“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慕容齐听着意味深长的这句,就仿佛想象到了对未来团聚时的幸福想象,心中满腹的寂寞思念,只有寄托于未来,才能重说起巴山夜雨时的寂寥之苦。
对于这首诗,慕容齐是已经懂了,她感觉就像是陷入其中,那神情恍然的样子,却是有些无法自拔,俏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全,又一行的泪水又簌簌地流了下来。
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张勉登时有些手足无措,忽然口中失语,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平日里他妙语连珠,口吐莲花,就这一会儿,感觉像是舌头打结了似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沉默了半晌,张勉默默地看着她在一旁抽泣,给她递上一张锦帕。
“你为何不说话?”慕容齐泪眼婆娑地看向张勉,有些嗔怪地数落道,张勉苦笑摇头,他哪知道说些什么,“都说中原男子心思细腻,你却是个例外。”慕容齐瞥眼张勉道。
这句话带有责备之意,张勉也不辩驳,只是淡淡一笑。
“只道把人家弄哭,却也不安慰几句,真是冷心肠。”慕容齐一边抹着泪,一边嗔怪道,张勉也是无语,他就吟诗而已,又何尝想到把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事要怪就是她太感性。
“不过这诗确实能打动人心,是为一首好诗。”慕容齐说道。
“这样看来,是不是比你们塞外男子厉害了?”张勉笑。
“哼!你不似中原男子,那么地冷心肠。”慕容齐撇嘴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