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涉的话一落,丰臣靖彦便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不等刀厚臣看清楚他是怎么动手的,那个女人已经倒下了。
“姐姐!”这个时候丰臣靖彦才冲到徐涉身边。
“我没事,刀尖刺的不深,她本来就受伤了。”徐涉立刻道。
“你们躲一下,剩下的交给我。”刀厚臣说着提着自己的短刀起了身。
趁着刀厚臣搜寻加太俊夫时,丰臣靖彦将徐涉扶到了外面,两个人先上了车,等着刀厚臣。
外面福生会的线人望了这里一眼,徐涉看到了那个线人,她冲那个线人比划了一个大拇指,那个线人立刻退下了。
丰臣靖彦在给徐涉处理肩膀上的伤口,徐涉瞄了瞄丰臣靖彦,她问:“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丰臣靖彦挑了挑眉,他道:“还记我被大小姐劫走的那一阵子么?”
“嗯。”徐涉点头。
“那个时候我忘了自己是谁,又是在那里做什么的,闲来无聊就想着自杀玩玩,没想到我好像明白自己的开关在哪里了,其实以前在船上的时候,姐姐的气息和散发出来的信号太浓,我这个开关是自动的,不用自己触发;现在姐姐退化了,我这个开头没办法自动化了,便只能手动化了。”丰臣靖彦轻声笑笑。
徐涉动了动身子,她又轻声问:“573和我大姐知道么?”
“应该知道吧?他们那么精明,不过他们没有光明正大地看到过,可能把我关在观景楼时,他们先办自己的事情去了,所以,也可能不知道。”丰臣靖彦又道。
“对你的身体有损伤么?”徐涉接着追问。
丰臣靖彦给徐涉包好了伤口,又给她披好了衣服,这才道:“有没有损伤……得过几天才能知道吧……”
徐涉便扭过头来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刀厚臣过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像饭盒似的木盒,刀厚臣示意丰臣靖彦开车,他则是迅速钻进了后座上。
等徐涉一行人回到织造局附近时,天也快亮了,丰臣靖彦揽着徐涉轻声道:“离上工还有些时间,姐姐赶紧睡一会儿。”
“先在车里将就一下吧,我下车你们躺后座上,我去买早饭,等你们上了工,我再去福生会。”刀厚臣说着下了车。
福生会的那条街上像往常一样安静,只是当刀厚臣提着一个盒子往这边走时,这里的伙计们全看向了他——窃窃私语的全转过了身来,蹲在墙角抽烟的都站了起来,依然坐在那边喝茶的马英才也忙放下了茶水,迎上了刀厚臣。
“刀……刀兄弟?”马英才的视线从刀厚臣的脸上移到了他手上的盒子上,又从他手上的盒子移到了他的脸上。
“英才,麻烦你带我去见李老爷子。”刀厚臣开口了。
马英才忙连连点头:“好,刀兄弟跟我来。”
这一次,那位老爷子没有在月台上晒太阳,而是在外屋里坐着,他面前的茶水凉了,他却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院子里传来了动静,还有人喊了一声:“刀兄弟回来了!”
李老爷子立刻看向了外面,他身边的汉子看着他要起身,立刻上前扶了他一把。
刀厚臣站在院子里,在院子里干活的汉子们又静了,又齐齐看向了他,只见他将手里的盒子往地上一放,将盒子盖一打开,里面是一个瞪着眼睛的人头。
“李老爷子,这个就是加太俊夫吧?”
李老爷子竟是被吓到了,他混帮派混了一辈子了,人头没少见,他被吓到是因为刀厚臣做到了自己说的话。
“你……你真把他给杀了?”李老爷子问。
“嗯,不是说要拿投名状么?”刀厚臣反问。
李老爷子呆了一会儿,他枯如树皮的手一挥,有汉子小心翼翼地上前忙将盒子合上,抱了起来往月台上去了。
看着李老爷子进了屋里,又看着一位兄弟把加太俊夫的人头也带进了屋子里,刀厚臣站在原地没动,李老爷子也没叫他,他没明白李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院子里的兄弟们还在打量着刀厚臣,这下他们看他的眼神又变了,有的眼里全是佩服,有的则明显不相信,有的则感叹不已——不是说加太俊夫身边有两个厉害的怪物么?可是刀兄弟也轻易把加太俊夫的人头带来了!
“刀兄弟,进来说话!”月台上出来一个兄弟对着院子里刀厚虑喊了一声,刀厚臣回过神来,往月台上去了。
外屋厅堂里的茶已换成了酒,刀厚臣慢慢靠了屋子里,李老爷子好像缓过来了,他冲刀厚臣道:“厚臣兄弟,过来坐。”
刀厚臣看看李老爷子周围的人,这些个人也两眼放光地对着他使眼色,刀厚臣这才放下心来,坐在了李老爷子的对面。
“厚臣兄弟,喝口酒,解解乏。”李老爷子的话一落,立刻有兄弟给刀厚臣满上了酒。
刀厚臣没动自己面前的酒,他只看着李老爷子不说话。
李老爷子长舒了一口气,他问:“厚臣兄弟,你是怎么杀的加太俊夫?虽说他的人头已经摆在我的面前了,可是……我总也不相信这个做尽坏事的倭人死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刀厚臣没敢再抢话,他想了想才道:“我们夜里去追加太俊夫了,线人说他并没有出城,而是在范成济家里休息,我弟弟和我妹妹引开了他的两个保镖,我找到他时,他正在和范成济喝酒,听线人们说范成济也是个败类,他联合倭人把古董卖到国外去,我便也顺手了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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