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不是为了打听吕家和仲宁的消息,我们还来这里当小工?不过刀大哥若是去的话要小心,咱们只有三个人了,而且白天我和姐姐还要去那个什么破织造局给人当奴才,没有办法照应你,这样一想,我现在都开始担心你了。”丰臣靖彦也道。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打架拼力气而已,明天下了工我们依然在那个地方集合。”刀厚臣笑笑。
自从知道了吉兰对自己无无意,刀厚臣的笑里总带着几分忧郁,徐涉看在眼里,丰臣靖彦也懂,可是这种事情他们又帮不上忙。
第二天一大早徐涉和丰臣靖彦照样上工,刀厚臣和他们分开之后却是往另一条街上来了。
现在的蓝城,清平会的人像蚂蚁一样四处爬着,刀厚臣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原来在黑城看到过的熟面孔,他压了压自己的旧帽子往前走,心里想着:所以黑城的清平会有好一部分是躲到蓝城来了?那关南双关姑娘是不是也来了?哪怕他们暂时找不到仲宁,如果能联系上关南双也是好的呀。
前面那条街上清平会的人就少了,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也不见了,因为这条街是另外一股势力的地盘——福生会。
刀厚臣原来也不过是人家的刀,虽说到这里来跟着田恕过了几年普通人的日子,可在与人交流上他还是欠缺些。
比方说,他到这条街上,这条街上巡逻的人都在盯着他看,他望了周围一眼,大概寻到这里哪个人说话会顶事儿了,他便向那个人走去了。
别人的还在盯着刀厚臣,而街边的一个茶棚里,一个穿着稍微体面一些的人坐在那里喝茶,他看着刀厚臣往自己这边来了,他便也盯着他,看着他靠近了自己。
“听说这里是福生会的堂口。”刀厚臣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人松了一口气,大概那会儿以为刀厚臣是来找他打架的吧,这个时候,那人的架子也重新拿起来了:“哦……是来投奔堂口的兄弟呀?我们入会可是有条件的,普通人没什么用,就是求个庇护,入会也简单,有钱的拿些钱,没钱的出力气;稍微有些身手的么,可是要拿投名状的。”
原来盯着刀厚臣看的那些人已经都围了过来,大家都来看他的热闹,也在猜测着这个人的实力,刀厚臣不理会自己周围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他直接向那人道:“我不是来入会的,只是来当打手的。”
那人一怔,周围的人也起了一阵哄笑,那人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他提高了些声音问:“这位兄弟刚才说什么?不是来入会的?是来当打手的?我怎么没有听懂这位兄弟的意思?还是说这位兄弟是在和我开玩笑?”
刀厚刀忽略了那人夸张又讽刺的表情,他只好解释着:“我原来是黑城相门的,我们相门的兄弟被鬼子冲散了,就算要加入福生会,我也会退掉相门吧?可是我的老东家还没找到,没有办法退会,所以,只能来福生会的打手。”
周围人的笑声突然小了,那人惊恐地打量起了刀厚臣,好一会儿他才问:“你是相门的?”
“嗯。”刀厚臣点头。
“老大,相门已经销声匿迹好几年了,原来他们在黑城是名噪一时,可这几年大家都没听说过相门的人在哪儿出现,这位兄弟突然报出自己是相门的人,没法让人相信啊。”一个小子凑近了那个穿着体面的领头人。
“他的刀不像一般人能用起的……穿的这么破烂,刀却那么好,想来故意给人一种自己很落魄的样子吧?我倒是感觉这位兄弟是个有本事的。”另一个也开了口。
其他人也都窃窃私语起来,说什么都有,有的说这个人兴许身手好点儿,可不一定是相门的人,兴许是打着相门的幌子;也有人说这位兄弟看着不像是说谎的人,身上那结实的肉更不会骗人;也有人说这位再不是清平会找的人打入我们福生会堂口的吧……
那位领头人一时也没了主意,他考虑了良久才道:“这样吧,你跟我去见我的大哥,你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于是刀厚臣便跟着这一位往堂口里面去了。
进了大院子里刀厚臣的眼睛有些亮了,这里面的伙计都挺精壮的,在他的印象里,好像这个时代的人,只要有些年纪的人就喜欢拿个烟杆抽啊抽的,包括相门那位耿老爷子,都把自己抽成退毛的老公鸡了,还不放烟杆子。
而月台上晒太阳的那位老人居然只捧着一碗茶,眯着眼睛,神态自若。
“老爷子,外面来了个兄弟,说是来咱们这儿当打手,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便带他来见老爷子了。”带刀厚臣进来的那个男人道。
那位老爷子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虽说因为上了年纪有些浑浊了,但里面却依然透着光芒,他打量了刀厚臣几眼,从藤椅上起身了。
刀厚臣没动,他身边那个带他进来的男人却下意识地动了几步——平时这位老爷子懒的很,这位兄弟能让老爷从从月台上下来,这说明这位兄弟有真本事啊!
“这位小兄弟打哪儿来啊?”那位老爷子说起话来也颤颤悠悠的。
“原来是黑城相门的,后来和兄弟们走散了,现在也没个着落,想在这里做份工。”刀厚臣又实话实说。
“黑城相门……嗯,老头子我也听说过,小兄弟怎么称呼?”老爷子又问。
“刀厚臣。”刀厚臣也道。
“好名字。”老爷子伸手将茶递给了旁人,旁边的汉子忙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