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涉和田恕压根儿没反应过来,那少年垂着头有些害怕的样子,他跟着薛心爱上桥时还偷偷望了徐涉一眼,很快,他又红着脸把头低下了。
薛心爱冲徐涉笑的暧昧,龙兴贤望着那个少年道:“垂着头做什么?你垂着头二小姐怎么看得到你长得什么样儿?”
少年听了慢慢抬起了头来,可眼脸却是依然垂着,不敢抬起来。
徐涉迷茫地看看少年和薛心爱,又看向了龙兴贤:“你刚才说的话,我听着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味儿?”
“啊……我是这么想的,光送些珠宝你可能不稀罕,毕竟虽说正史上找不到你们徐家人的点滴,但是田家却是极大的家族,想来你原来过的也是穷奢极欲的日子,所以,我又在我的血滴子里挑了个少年,我知道比起靖彦和崔九来他可能差点儿,但他嫩啊!你瞧着呢?”龙兴贤说着还抖了抖眉毛。
徐涉的嘴角颤了颤,她无语地看向了田恕,田恕长叹了一声道:“龙公子,您都琢磨什么呢?你看她这脾性像过穷奢极欲的日子的?她在船上的时候饿肚子那都是常有的事儿!您可千万别以为她身边有个丰臣靖彦,有个崔九,到了这儿还收了一个沈季宁您就以为她……唉……这怎么解释呢……”
“那关于这个,你没查到点儿什么?”徐涉问龙兴贤。
龙兴贤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还真没有……”
田恕从怀里摸出来了一支烟,却是不着急点,他用烟头点了点徐涉接着道:“她有病,她和靖彦崔九可以互为食物,互补身体;至于沈季宁,他们刚开始发生了点误会,沈季宁一条胳膊被她卸了,后来又为了救他,沈季宁也加入了他们这个互相蚕食的食物链,是这么回事儿,那小伙子挺好的一个人,就不要把人家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吧?”
徐涉嫌弃地看了田恕一眼,敢情自己在他眼里就这么个存在?他说话怎么也不说给自己留些面子?
对面的龙兴贤呆了呆,薛心爱身边的少年还抖了抖身子,像是被吓到了,就连薛心爱的脸上也满是惊讶。
“原……原来是这样……”龙兴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您想呢?为什么在正史上看不到关于徐家的点滴?还不是为了完成圣上的野心,那些人早就非正常人了?就是因为不能曝露在太阳底下,所以正史里才没有;就像现在有的说书人弄出来了什么摸金校蔚、什么镇鬼司的隐监一样,再过个几百年,估计我姑妈他们家那些事儿也就成了说书人嘴里的小料了。”田恕接着叹气。
龙兴贤怎么也没想到田恕居然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这样一来也就等于把徐涉的弱点暴露了,他还真不怕自己拿住这个弱点威胁他们?
可,他之前已经想好了若是徐涉拒绝他要用什么方法强行让她收下这个少年了,这下儿好了,反倒是他没理由将这个少年强行塞给徐涉了。
果然,这表兄妹俩个,真是让人意外啊。
“我还以为你摸不到阿藻,就把心思打到阿涉身上来了呢,又是金银又是珠宝的,阿涉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按照原来的步调,她能活十年,十年之后就化为一滩血水了,到了这儿兴许能多活几年,我也正想着若你真要和我提亲,我要怎么和你说这个事儿呢,把话说开了也好,省得你总觉得我们在防着你。”田恕终于把那支烟点着了。
龙兴贤看了薛心爱一眼,薛心爱小声道:“原来薛香姐姐不同意主子给二小姐送男人,是因为这个,可能她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向主子您说吧?”
“那大小姐……”龙兴贤又看向了田恕。
“她不是我姑妈亲生的。”田恕也不绕弯子了,也直接把这事儿给说了。
龙兴贤沉默了。
“可,为了把桐儿送给二小姐,主子已经将他从血滴子里除名了,那,将他放在锦乐门先?”薛心爱又小声道。
龙兴贤的眉头紧了两分,他压根儿没想到徐涉收不了少年,他当然也就没为他想后路,薛心爱这样一说,他可不就头疼了?
“我们相门也缺人,非得跟着阿涉?跟着我不好吗?识字吗?”田恕立刻道。
“不识字。”龙兴贤接了一句。
“那不怕,慢慢学呗!”田恕又嘬了一口烟。
按理说田恕对龙兴贤如此推心置腹了,龙兴贤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听了徐涉原来并非正常人的存在,他又万分失落,田恕又拉着龙兴贤说了些别的,龙兴贤却是一直提不起兴趣来的样子了。
薛心爱跟着徐涉逛花园,那个叫桐儿的少年便也跟着,薛心爱轻轻在徐涉耳边叹息着:“唉,主子和桐儿说这事儿的时候桐儿还高兴了好半天,说只要能跟了二小姐,就能像那个沈季宁一样,身手能上好几个档次,兴许能和李信比肩呢!我看桐儿也失落的不得了。”
“那都是有代价的,现在这都什么时代了,我表哥和仲宁都把重点放在做好实业上了,为了和蓝城的吕家搭上点关系,我前几天不还亲自去了趟蓝城呢,杀手不可能一辈子都有生意,他能不能善终都是个问题,他叫什么来着?”徐涉问。
“易桐。”薛心爱忙道。
“跟着我表哥的话,至少能保他安稳一辈子,而且,以后就没有奴才这种人了,桐儿赶上好时代了,你没见陈玉兰,她学了好些字儿了,都开始学俄文了。”徐涉笑笑。
易桐一直在偷偷瞄着徐涉,之前龙兴贤和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