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涉将自己的腿搭在了丰臣靖彦的肩膀上,她望了天花板好一会儿才道:“没有……只是感觉里面凉凉的……”
丰臣靖彦又把自己的头陷了下去,徐涉揪着丰臣靖彦头发轻轻抽气,等着角落里的西洋钟开始打七点的点儿时,徐涉又出了一身汗。
厅堂里沈季宁在摆饭,沈仲宁打着哈欠出来,他看着这边就自己和季宁两个人,便问:“其他人呢?”
沈季宁坐下了道:“阿涉和靖彦还没出来;田大哥和羡宁一夜没回;大哥在西屋洗澡,表哥办事儿还没回来。”
“嗯……我们先吃?我早饿了。”沈仲宁说着挨着沈季宁坐下了。
院子里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沈季宁往外面探出了头脑袋,正看到雷桂花往这里来,他伸手碰碰沈仲宁的手背,沈仲宁也看向了院子里。
雷桂花还没有踏上月台便向沈仲宁和沈季宁抱了拳:“两位早上好啊,来的不是时候,若不等两位吃过了饭我再说?”
“雷姑娘不必那么客气,坐下一起吃吧!”沈仲宁笑笑。
雷桂花站在屋门口四下望了一眼:“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
沈仲宁便接着笑:“出任务的出任务,睡觉的睡觉,刚出完任务的正在洗澡,我们这里没有成文的规矩,大家自己家人都比较随便。”
雷桂花也笑笑,她将自己手上卷着的报纸放到了桌子上,沈季宁吸了一口汤,疑惑地看向了雷桂花,沈仲宁侧是拾了报纸拿在了手里。
那是一家华人报馆出的报纸,上面大页儿上说的是一门帮派在废弃的码头械斗的事情,上面的照片很模糊,不过能看的出来其实那是一个人在单挑一众人。
“锦乐门会对这个感兴趣?还是说锦乐门与这个帮派有利益关系?这照片是偷拍的吧?这也看不出来是哪个帮派呀。”沈仲宁看过了报纸将它递给了沈季宁。
沈季宁忙咽下嘴里的东西去看报纸,他轻轻念出了声:“东湖会旧成员单挑东南堂口?东湖会……黑城的地头蛇?这的确看不出来是东湖会,照片拍的也不清晰,报社的人说哪个帮派,那就是哪个帮派喽。”
“东湖会在黑城目前有三个堂口,分别是东湖东堂口,东湖南堂口和东湖西堂口,原本还有一个东湖北堂口的,在黑城北边的边界上,听说那帮人都去参加游击队了,那个堂口现在便只有一个空壳了,而且现在在东湖会,也没有北面这个堂口了,因为虽说东南西这三个堂口中也有在自己帮派里混不下去去当兵的,可参加的都是国军,那支游击队好像是另一派爱国势力。”雷桂花解释着。
“所以,东湖会出事情了?”沈仲宁问。
“这场以一挑多的堂会发生应该有几天了,毕竟东湖会除了赚钱别的事情也不在乎,等我哥哥打探到准确的消息时,说东湖东堂口的堂主已经换了人,你们猜猜新上任的堂主是谁?”雷桂花笑了笑。
沈仲宁与沈季宁对看了一眼,沈仲宁冲雷桂花笑了:“这个我们真猜不出来,虽说我们现在这一片儿也小有名气,可我们也不大与外界的人来往,哪怕是锦乐门,也是阿涉偶尔带我们去,我们也是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可雷姑娘你又让我们猜,那这个人我们应该认识……只是,会是谁呢……”
雷桂花轻轻舒出了一口气,她道:“陈畴。”
沈季宁立刻露出来了悟然大悟的神情:“啊!是他呀!如果是他,也就是说阿涉的姐姐在背后支持他!龙兴贤好像有求于阿涉的姐姐,说不定龙兴贤在背后也帮了他们忙呢!只是陈畴要做什么?”
“听说他前些年为了保护自己的当家的受了重伤,养好伤之后身手不如以前那么利索了,这对一个处在上升期的帮会来说,他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而且哪怕帮会不嫌弃让他就当一个普通的会员,恐怕他也心有不甘;所以算是帮会变相地将他挤兑出去了吧,他回来多多少少也有些报仇的意思吧!”雷桂花微微拧了眉。
“可是哪怕他现在当上了东湖东堂口的堂主,他也是东湖会的人呐,他被人挤兑出去,现在靠拳头打回来也是在帮东湖会做事呀,这样的话,就谈不上是报复了吧。”沈季宁轻声道。
雷桂花努着嘴点头:“是啊,所以说怪让人琢磨不透的,不过他的事情大小姐并没有向锦乐门提及,我们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锦乐门当初没有帮他。”
“你特意来告诉我们这个的?”沈仲宁又问。
“嗯,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二小姐,我师父会不踏实的,另外卡米尔今天晚上会来锦乐门听歌。”雷桂花又道。
沈仲宁挑挑眉毛,没再说话。
雷桂花喝了一碗茶便又走了,等着沈仲宁和沈季宁吃完饭时,徐涉也出来了。
“我刚才听到有人来过了?”徐涉只穿着睡衣往脸盆那边去了,她简单洗了手擦了脸,坐在了沈季宁身边。
沈季宁笑笑,把桌边上的报纸推给了徐涉,还点着那张模糊的图片向徐涉道:“陈畴。”
徐涉眨巴了眨巴眼睛,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锦乐门。
一楼的音乐很柔和,崔九扶着二楼的栏杆看着舞台上的舞女左右摇摆,他吸了一口烟望向了天花板——他感觉那个舞女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卡米尔从另一侧上来,她一眼看到了崔九,她眉眼一弯,正想和他打招呼,不想崔九将烟一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