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耿秋华开口了:“相门最初就是江湖组织,我一开始还嘲笑过哥哥们他们不过也是江湖骗子,不过我们家这看相的本事却是实打实的,我爹的意思是,各位尊尊是神,他最开始让各位并入相门的想法,这个时候破灭了。”
耿秋华这话说的太直白了,好像她把这话说完就不和田恕来往了一样,明明她读过很多洋书,完全可以把话说的更委婉一些的。
“耿老爷子……”
“我懂,我年轻大了,但是不糊涂,难得你今天来看我,外面还下着雨,路也不好走,你们在这里好好吃顿饭,前两天汉生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咱们依然互相帮衬,田恕小子,我知道你本事大,可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这么多深藏不露的人,原来我听汉生说,崔副官也是你的人,我本来还不信,我想着,被智秘书请到家里住的人,怎么会是你的手下,这下儿,我相信了。”
耿初三这下才露出笑容来,好像他刚才的不悦只是在消化田恕带过来的气息和磁场。
田恕也笑笑,耿初三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你们几个年轻人喝喝酒,吃吃肉,不必管我这个老头子,我就要到午睡的点儿了,汉生,秋华,你们去东宅子里玩儿,招待好田恕小子。”耿初三吩咐着。
耿汉生忙答应了几声,有一个佣人扶着耿初三往后屋走了,等着他挑了门帘消失在屋门口时,耿汉生才松了一口气,他回头拍了拍田恕的肩膀道:“走,田恕老弟,咱们去喝几杯!”
田恕笑笑看向了卫羡宁和徐涉,耿汉生忙道:“你不用担心!秋华!你也别总杵在那儿!带两位仙女儿去东宅子啊!”
几个男人先下了月台,卫羡宁和徐涉还站在月台上,耿秋华没动,她们自然也不好动。
耿秋华一直在打量着卫羡宁和徐涉,她在卫羡宁的脚上看到了泥,可是徐涉的脚上却是干干净净的,她不由问:“徐小姐,你是怎么过来的?”
看着耿秋华在盯着自己的鞋看,徐涉当然知道耿秋华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她笑笑道:“仲宁背我过来的。”
“啊……你是不是身体不好?”耿秋华又问。
徐涉眉尖一扬道:“是啊……”
卫羡宁给了徐涉一个白眼儿,没揭穿她。
“原来田大哥早就有未婚妻了啊……”耿秋华小声道了一句。
卫羡宁接着翻着白眼儿——前不久才送走了一个口口声声要给田恕做小的关南双,这会儿又迎来一个对田恕发痴的女人,偏偏卫羡宁还不能表现的太过小气。
“妹子,田恕有什么好?我倒觉的你大哥那样儿的才是真男人。”卫羡宁皮笑肉不笑地道。
耿秋华也不怕尴尬,她一面往月台下面走一面道:“我是读过书的人,所以不喜欢粗人,而且不喜欢把女人当牲口的粗人;在我爹和我大哥眼里,女人娶回家就是生孩子用的,生完孩子养孩子,孩子养大了便老老实实地在祠堂里念经,不要给家里添乱;别看我没有去过你们的堂口,我却是知道你们那边的活儿都是以田大哥为首的几个大男人做的,听说你们平时吃的咸菜都是仲宁向村里的乡亲要的配方,自己又亲手弄的,再看看卫姑娘和这位徐姑娘,明显十指不沾阳春水。”
“家里的细活我不是不做,是做不来,不过我出任务啊,这个比较凶险吧?”卫羡宁现在不那么讨厌耿秋华了。
“你出任务田大哥体谅你啊,所以什么活儿都干,我们家还没起来时,我大嫂手上有伤口还要洗衣服呢,我大哥是不会碰那些东西的,而且若是我大嫂忙,来不及做饭,他就不吃,也不做,连孩子一起挨饿,我可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他们但凡有一点好也行啊;相貌粗狂,智商低下,真不知道为什么有女人会给这种男人生孩子,真是受罪。”耿秋华细细地吐出了一口气。
徐涉轻轻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说,若是这两者,男人占了一样,女人受了累才不吃亏?”
“当然了,总要图些什么吧?要么皮肉,要么脑子,要么钱财,什么都不图,那和家养的猪有什么区别?一口吃的还要自己弄,想想就感觉这样的日子没有指望。”耿秋华的肩膀被雨水沾了些,她却是毫不在意。
卫羡宁跟上了耿秋华,她沿着长长的走廊踱着,又冲徐涉笑了笑:“耿姑娘不愧是个读过洋书的。”
“说白了我说的那种男人,就是天生的,田大哥到了黑城便找到了相门,想来他本来身份也不高吧?所以没有人教,这不是天生的是什么?”耿秋华接着卖弄着自己的“学识”。
卫羡宁努起嘴来没说话,徐涉却是紧走几步跟上了耿秋华:“哦……你觉得田恕出身低?”
“不是么?”耿秋华扭头看向了徐涉。
“你觉得出身低的人养的起我们?”徐涉又笑。
耿秋华一怔,她立刻意识到自己错了,她稍稍尴尬了一下道:“所以田大哥是为什么来到黑城的?”
“为了响应抗战啊。”徐涉接着笑。
耿秋华自然知道这是徐涉敷衍自己的话,她冲徐涉摇着头道:“徐小姐,我觉得哪怕像智建平、詹英实那样的人也养不起你这样的小姐……你给人的感觉有些虚无缥缈……”
“啊,我家是做海上生意的,我表哥家做内陆生意,我们属于那种,外岛财阀……不知道我这样解释,耿小姐是不是听得懂。”徐涉接着忽悠着耿秋华。
而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