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有这种可能了,徐涉还没有完全熟悉这个世界,就算她心思再缜密,头脑再聪明,好些事情她也会疏忽。
徐涉和丰臣靖彦还得去黑风县的衙门旧址看一眼,这个时候雷桂花坚决让他们带上龙生和虎生,徐涉不知道雷桂花怎么就这么放心的把她看成了自己人,她推脱不过,只能把人带上。
黑风寨里没有马,倒是有有驴。
虎生赶着驴车,他挥着鞭子冲徐涉解释着:“我和我哥是不一样的,早年我家里穷,眼看我们这一家子要饿死了,只能把我哥卖了,我娘说,我哥大了,懂事儿了,就算被卖了也吃不了亏,兴许以后还能自己跑回来,我却不一样,我们放到外面连和别人抢饭吃的胆子都没有,谁想到雷家被路过的鬼子抢了,只能跑到黑风山上落草为寇,这样阴差阳错的,我才和我哥团聚了。
我吧,空有一身力气,我哥却是跟着本家学了些本事的,咱们一起下山,我哥能帮个手,我实在不行还可以跑去山上报信儿啊!”
“虎生哥,你家其他人呢?”丰臣靖彦伸着脖子问。
“都病死了,前些年村子里闹瘟疫,是我命大,活下来了。”虎生又道。
丰臣靖彦一脸同情地去看虎生,坐在虎生旁边的龙生忙闪躲了丰臣靖彦的眼神。
徐涉眸子一动,她问:“你们村子里活下来了几个人?”
“就我一个,那时候大当家的已经带着人从北边过来到了黑风山上,我们村在黑风山的西面,我哥来看我,顺便把我带上了山,我哥要是再晚来几天,恐怕我也就死了。”虎生感叹着。
“天灾嘛,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丰臣靖彦安慰了虎生一句。
黑风县的旧衙门比徐涉想象的还要破败,门口的木牌都被偷了,真真只剩下了一座空砖屋。
“徐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台阶上几块还算整齐的砖都被扣走了。”虎生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这里。
丰臣靖彦跳上台阶往里面去,他一进屋子里便刹住了脚步:“姐姐,这里刚才有人来过,兴许人还没走。”
徐涉扭头看向了丰臣靖彦,他正盯着屋子里的柱子看,柱子上有厚厚一层灰,柱子旁边只剩下一条腿的石凳边缘被人摸了一把,露出来本来灰白的石头。
龙生立刻警惕了起来,徐涉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她脸上的“妆容”被她一“分心”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下一秒徐涉手上一颗银珠子打向了一个角落,那里传来了“铮”地一声,两道白底紫线的衣衫一翻飞,两个高大的汉子一个落在了门口,一个落在了柱子后面,对徐涉和丰臣靖彦形成了夹击之势。
丰臣靖彦歪着脑袋看了这两个人半天,他倒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反是冲徐涉笑道:“姐姐,这两个人穿的倒像是咱们自己人,可大热天的穿成这样,身上舒服么?”
“不穿成这样,暗器往哪里放?”徐涉手上又攥了两颗银珠子。
龙生握紧了手里的短刀,他也小声嘀咕:“这两个人穿的倒像唱戏的,没想到这帮人心思还挺细,为了不让咱们识破身份,这一次来还特意换了衣服。”
徐涉冲龙生翻了个白眼儿:“这两位和上一次的不是一伙人。”
“徐姑娘为什么这么说?”龙生反问。
“这眉眼就不像一处风水地里养出来的人,而且这两个人身上颇有贵气,刀也是名品,锻造工艺比我们曾经用的还好。”徐涉解释着。
龙生这就有点儿听不懂了,站在门口的高个子男人反握了刀先砍向了龙生,丰臣靖彦一脚踹开龙生他刀还未到,长长的马尾先甩向了那人的脸。
高个子男人一身锦衣长袍,他哪里想的到丰臣靖彦的头发也能伤人,他侧头将刀刺向丰臣靖彦的胸口,丰臣靖彦的头发扫到他的耳朵时,高个子男人才忍痛“嘶”了一声,等他与丰臣靖彦擦肩而过稳住脚步时,他的耳朵上也流下来了血。
“走!”
“砰!”
屋子里炸开了一团呛人的烟雾,徐涉提着身子冲到院子里时,那两个穿着锦衣长袍的人已经不见了。
“姐姐!他们说的是中原官话!”丰臣靖彦也追了出来。
龙生扶着腰站起来咳嗽着,他挥了挥眼前的烟也问:“怎么这么多人想要劫你们啊徐姑娘?”
“这两个人倒不是像是来劫我们的,应该是他们来这里找什么东西,被我们碰到了。”徐涉回想着刚才那两个人的表情,他们在遇到自己时,明显也很意外。
“找东西?这破衙门里能有什么东西?难道还能有金子?”虎生也问。
徐涉笑了笑,她可不就是来找金子的。
丰臣靖彦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凑到徐涉身边问:“姐姐,我去找?”
徐涉反问他:“你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吗?”
“知道!”丰臣靖彦说完又钻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烟慢慢散了,虎生瞧着这破败的院子瞄向了自己的哥哥:“这屋子里都破成这样儿了,要不是屋顶上的大梁没法儿拆,恐怕也会被乡亲们拆去烧火,连比较完整的砖都被敲下来弄走了,这里还能藏住什么宝贝?”
虎生的话刚一落,丰臣靖彦就已经跳上了大梁,虎生一惊,他半捂了自己的嘴小声道:“怕不是他找的东西就在大梁上?”
“虎生哥,你猜对了一半儿,是标记在大梁上,东西不在这儿!”丰臣靖彦笑嘻嘻的冲地上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