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队里来人,接替你的工作,我都知道了。”小五越说哭腔越重,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别听他们瞎说,干好本职工作,知道吗?”康奕拍拍他的肩,一起上楼。
打开门,带上白手套,套上鞋套,小心的进入家中。
康奕扫视一圈,家里干净整齐,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男人慢慢走进,想感受童佳在家里,最后一丝的挣扎和恐惧,可惜房间里什么也没发现。
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也没有凌乱被翻过迹象,所有的摆放都是原来的样子。
男人走到沙发处,慢慢坐下,轻轻地抚摸松软的皮质沙发,手心一阵透心的凉意袭来,没有半点温度,感受不到任何女人的气息。
转头看到烟灰缸里凌乱放着几个烟头,他拿起来仔细端详,冷哼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发怵难受。
熊猫牌香烟,自己并不抽这种牌子的,谁抽的?
童佳?
还是他们?
他们之间有何联系?
“小五,拿袋子来!”康奕捡起所有烟头,放在手心认真的细看,最后也没发现其所以然,熟练放在袋子里。
“收好,拿回去化验。”康奕冷静地安排道。
“嗯!”小五在工作中除了听话就是听话。
茶几似乎移动过,他起身,慢慢的蹲下,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摸摸犄角,抬着手,仔细思考半天,扬起头,冷冷问道:“你们勘察过现场没?”
小五像被雷劈道,慌忙答道:“没有,还没来得及。”
“今天工具不齐全,明天来的时候,这里必须取样。”康奕若有所思的边想边说。
“嗯!”小五还是听话地点头。
“记住,必须的。”康奕提高音量,又一次命令道。
小五吓了一跳,立马立直站好,认真地说道:“是!”
康奕无奈地摇摇头,慢慢起身,巡视一圈,看到紧闭的房门,缓缓走过,轻按门锁竟然打不开?
反锁?
童佳反锁干嘛?
她怎么出去的?
“走,出去看看!”康奕神情肃穆地冲着小五说道,他担心了。
小五莫名奇妙跟着康奕冲下楼。
康奕站在楼下,看到窗户被取下两条管子,收紧的心口开始发闷、难受,他心疼这个女人。
“小五,记得从这进去看看里面的情景,把所有细节都拍照拿给我,听到没?”康奕抱着手,一脸沉思的想着,心却绞痛难受。
“嗯!”
假如他现在爬上去,一定会破坏现场,他只能安排小五。
“走吧,你拿着回去分析吧!”康奕仰着头,看着那扇窗发呆,冷冷说道。
“康队,那你今晚住哪?”小五担心地问道,家被封了,那他能去哪?
“你说你一天天脑子里就想着这些琐事,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瞎操心,回去吧。”康奕嫌弃的挥挥手,慢慢沿着街巷走去。
小五看着康奕萧索的背影慢慢融入人群,心里空落落的,主心骨被掏空一般落寞。
他觉得不公平,世道没有人情,只有王法。
走在人群中,康奕用心地嗅着女人的气息,想感受女人惊慌失措时的无措,还有被撞飞时的恐惧。
每一步走得及其认真、细致,似乎500米的案发现场,走出一生的漫长。
他站在街角,看着事故现场,早晨的血腥早已消散,地上没有一丝残忍的印记,人来人往轻踏现场,似乎在无情践踏童佳的亡灵。
康奕想着想着,心口像缺血般疼痛难忍,他呼吸困难的压抑着情绪,慢慢往回走,坐到车上,想着今晚的留宿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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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余晖洒在地面上,像平铺着一层金色的地毯,宁冰儿住的公寓门口,站着一位沉思的男人。
那个象征着花心的飞机头发型,从没变换过,就像袁雪菲的血红色口红,从不换色。
在宁翔天的世界观里,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他抬手摸了摸顺滑的发型,满意地站在公寓门口,打开门,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自然地抬起手挡了挡鼻子,轻咳几声。
轻轻打开房门,看到惨不忍睹的画面,眉头紧缩,心口压抑难忍。
“妈,你为什么容不下冰儿?”宁翔天站在门口自言自语道。
房间里并没有宁冰儿的一丝气息,似乎这个女人很忙,总是来无影,去无踪,找不到她的踪影。
宁翔天用脚踢开拦着的垃圾,慢慢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着女人回家。
他抬头看着满屋狼藉,心痛地拿出一支烟,慢慢深吸一口,深深咽下一口烟雾,红了眼圈,心情复杂的等着女人出现。
“你怎么在我家?滚出去?”宁冰儿发现房门打开,家里烟雾缭绕,更加不堪入目。
“你家?”宁翔天站起身,冷冷回敬道。
看着女人满身伤痕,血迹斑斑,心痛地抽搐几秒,立刻恢复平静,察觉不出丝毫的痛惜,不自觉地又掠顺头发。
妈的,又去哪惹事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成天出去挨打,太丢宁家的脸了。
“对,我家,你怎么会有我公寓钥匙?”宁冰儿气恼地上前与他对峙,那双水灵的大眼眸里都是痛恨和憎恶,只是眼角那颗眼泪痣,随着情绪的变化若隐若现。
“这里也是我的固定资产,我有必要来看看折旧程度,净值还剩多少。”宁翔天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