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他不想让他承受那么多悲痛,想让他开心地活着,他关心的人都好好活着。
可惜上天喜欢开玩笑,喜欢捉弄命运坎坷的自己。
她最想保护的男人最终和自己一样,伤痕累累。
看到那张白布,她似乎看到上一世的自己,也是像现在这样,躺在车轮下,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世间轮回,风水轮流转,任何人都逃不出命格的安排。
宁冰儿认真地看看四周,两个黑影快速消失在眼前,她心慌乱地跳动一下,没站稳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这不是单纯的车祸?”宁冰儿瞪大双眼,害怕地说道。
勘察民警刚想打电话让刑侦科过来,此事有蹊跷,竟然听到边山的女孩惶恐地说出这句话,惊疑地互相对看一眼。
他们满心疑惑地想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到底看出了什么?
“让开,让开!”康奕那性感而焦躁的男中音,在人群中显得非常独特而温馨。
宁冰儿寻声看着他,墨黑的眼底满是担心和失落,她心疼他!
看着他那张帅气而惊恐地大脸,眼泪又一次洗刷脸庞,悲痛、惋惜、伤心、痛苦,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纠结着她这颗失落的心。
她还是没有帮到他,让他伤心难过了!
或许是因为她害怕,害怕失去!
上一世就是因为童佳的死,他才去当兵,机缘巧合下救了自己,而自己莫名其妙怀着他的孩子!
种种偶然,种种机缘,对于这一世,她都不稀罕,她想守护着他,一分钟也不分离的守护在他的身边,安静的陪着他。
他哭,她陪着他哭!
他笑,她陪着他笑!
他累,她帮他揉肩捶背!
女人已经卑微到极限地想对男人好,她不想错过与他相处的每一分。
看着男人欲哭无泪地痛苦挣扎着,那种撕心离肺地痛楚让她看着特揪心,她想抱抱他,给他一点温存,给他一丝关爱,给他一个爱的拥抱。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傻傻站在那,看着男人手足无措地跪在地上。
两个黑衣男人跳上面包车,脱下帽子,摘下口罩,森冷地看着车上的飞哥。
抢走尸体这种愚蠢的想法,智障的人怕也不会干!
飞哥还是微眯着那双浑浊的幽暗眼眸,两只不怎么注意卫生的臭脚脱下鞋,只穿着一双白的发亮的袜子,搭在车头上,悠闲地叼着烟,听着交响乐,这种低俗又高雅的混搭风格,配上他满身龌蹉、邋遢的举止,真符合他畜生装教授的称号。
两个男人畏畏缩缩互看一眼,小声说道:“飞哥,人没了!”
男人一脸陶醉地继续沉浸在音乐中,双手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不断打着节拍,那种传神的演绎就像面前坐着几百号人,在专心听着他指挥一场世界顶级音乐会。
两个黑衣人缓缓关上门,安静地坐在后排,忐忑不安地互相看着彼此,猜测接下来会有何种遭遇等着自己!
音乐结束,男人张开眼,用脚趾头关闭音乐,皮笑肉不笑地斜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敢相信地问道:“人没了?”
话音刚落,双脚收回,蹲在座位上,转过头,一双阴谋透着仇恨地眸子啪地睁大,怒目相对地看着身后的两个蠢货,表情惊恐无比,眼神毒辣狠劣。
魁梧的两个大男人吓了一跳,立直身子坐稳,等着更残酷的惩罚。
“确定没了?”飞哥阴冷地问道,眼里射出的寒光透着诡异和猜疑,再次确认话语真实性,又一次微眯着双眼,冷傲地看着。
两个男人满脸惊恐地互看一眼,肯定地点点头,一个男人肯定说道:“救护车来了,直接盖上白布了!”
“哈哈哈哈......”
飞哥莫名发出一声魔性又癫狂地笑声,这种饱含痛快、仇恨、无奈等多种情感于其中的笑声,让车内气氛陷入一种尴尬至极的冷意中。
笑声愕然而止,很快听到一声惨烈的喊痛声“啊......”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哀痛。
另一个男人低下头,竟然看到飞哥把玩的那把刀插在同僚的大腿上,鲜红的血液滚滚而流,吓的目瞪口呆!
回话的男人疼痛难忍也只敢小声哭喊着,痛得浑身抽搐也不再出声。
“你们把我的人质弄死了,你们让我怎么救刀哥?嗯?”飞哥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使劲转动脖颈,像颈椎病犯,活动筋骨一般。
两个魁梧的男人在瘦小男人面前直接吓得低着头,不再看这个变态而凶残的男人,怕万一回话,答得不满意,又遭横祸。
“两个蠢货!开车!”飞哥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拍在司机脑后门,抽出一支烟,狠狠吸几口。
那辆面包车途径超市门口,飞哥挑衅地拉低墨镜,牙齿咬着烟蒂,一脸戏虐地看着办案人员,嘴唇上扬的弧度特像被撕开一道口子,不自然地歪斜着。
康奕冷静地掀开白布,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还是那张清晰娇媚的脸蛋,即使血迹模糊了脸庞,也是这般迷人醒目。
他慢慢帮他合上眼,那种尸寒的冰凉感,让他彻底清醒,冷静地细看一眼,睡衣、散发、拖鞋,身上多处污渍。
她从不会如此狼狈的出门,甚至可以说邋遢。
他觉得疑点重重,再看看司机的询问笔录,刑侦队长的敏锐感觉让他觉得蹊跷。
童佳是在逃命!
谁要杀她?
康奕站起身,环视一趟四周,刚刚看到那辆熟悉的面包车疾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