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冰儿提起包,朝着收费大厅走。
住院收费处排成长龙,宁冰儿安静地跟在身后,等待着付钱,心里苦笑道:“康奕啊康奕,你还是不够爱我,这么不细心。”
终于等到宁冰儿交费,她很自然地递上那张信用卡,一脸平和地看着收费小姐姐和蔼地笑着。
“对不起,小姐,你的卡里没有钱,请您换一张。”客气委婉地劝说话语。
宁冰儿波浪不惊地接过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眉眼间的无奈和心酸让她有些无助,心里嘀咕着“来得这么快?”
她紧紧拽着那张信用卡,拇指与食指指腹摩擦着卡面,粗糙的质感激起心底的兴奋,这样磨难的人生才像她宁冰儿的人生。
她慢慢走出队伍,举足无措的像门口走去。
宁翔天又远远看着这个女人一脸落寞的表情,心底抽搐难忍地疼痛。
他神经处于崩溃边缘了,他这样自虐的报复冰儿,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身无分文的女人站在十字路口,这一刻,她才知道她如此孤独,身后的影子远远离着自己,回眸一笑,咽下一肚子的苦水。
宁冰儿肚子饿得咕噜噜地叫嚣着,看看钱包,一分现金也没有?
她仰起头,迎着太阳,使劲睁大眼睛,想与天斗,与命博。
她上一世太随性,让他们欺负惯了,这一世,宁冰儿已经不是那个善类。
她开始奔跑起来,这种不服输,不愿屈服于人的个性让她必须找到最简洁的办法。
找康奕,先让他帮自己解决吃饭和医药费。
宁冰儿站在警察局门口,双手杵着膝盖,仰起头,满头大汗顺着脸颊大滴大滴往下掉,潮红的小脸看着“冰城警察局”几个大字犯难?
几个警察进进出出,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好奇的频频张望,想看看谁这么好福气?
小五低着头,拿着文件匆忙出来,撞到站在门口的同事后背上,抬头刚想骂。
看到同事指指点点在议论着什么。
顺着同事抬手方向,看到门口站着的宁冰儿,眉头紧锁,小脸铁青,相当不情愿的又返回局里。
他走到康奕办公室,看着专研笔录的男人,那种沉稳和专注,怎也想不到会是这种花心的男人。
小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康队,那个小孩又来找你了。”
康奕莫名其妙抬起头,对上小五那双冰冷的眼眸,立刻放下笔冲出办公室,消失的背影像着魔一般,后背起火一般炽热。
男人跑到门口,站在台阶上,举起右手挡住太阳,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看到面前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女人太清瘦,病号服又太大,一阵微风吹过,像一套衣服挂在衣架上,随风摇曳,瘦得验证了那句话:人在衣中晃。
男人眯起眼眸,心口收紧,呼吸快要停滞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小可爱的女人,心疼的跨步走过去。
宁冰儿发现康奕的出现,莫名转身就跑,她不愿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迎着风,热浪一阵一阵拍打着干燥的脸颊,眼泪还没流下就被手臂狠狠抹去,这种懦弱和胆怯,是她最不想让她看到的。
她宁愿让她看到她的狠劣和残忍。
她宁愿坚强地冲着他笑。
“还真能跑,你这小屁孩,跑什么?”康奕一把拽住她,喘着大气地看着她,等着他说话。
宁冰儿低着头,处理好心中的情绪,强忍着泪水再落下,仰起头,给了他一个完美而恬淡的笑容。
康奕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暗沉,眉心紧锁,心疼地把手搭在她的双肩上,一脸沉重地看着她,冷冷说道:“你跑什么?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宁冰儿小心地抬起头,使劲睁大那双呆萌地大眼睛,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这头大汗淋漓的狮子,咬紧嘴唇,一个字也不敢说。
她委屈得不行。
她想投入他的怀抱寻找一点温存。
可是她没有理由,她不敢!
“说话,你怎么穿着病号服就出来了?”康奕颤抖着身子,激动地问道,眼神里的心痛充斥着每一个神经,脆弱的神经快要绷断,也没听到女人吐出一个字。
康奕看到她脚上还是那双破旧的运动鞋,忽然明白个大概,小心地问道:“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宁冰儿强挤出一个笑容,委屈的说道:“我肚子饿!”
康奕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又气又无奈地笑笑,抬头看一眼四周,小声说道:“走吧,还知道肚子饿,说明没病傻!”
康奕像牵着自家孩子一样,一脸从容的握着她的小手,毫无违和感地向前走。
宁冰儿满脸幸福地被他牵着,偏着头,偷看这个俊美的男人,还是那副让人看一眼就拔不开腿的男人。
她强烈忍住呼吸的频率,不至于让自己陷入花痴的境地,可惜她越刻意,心跳更快,小脸也跟着潮红起来。
康奕莫名回头,看到一脸呆萌的女人在看着自己,羞涩地抬起手,帮她遮住太阳,温柔说道:“太阳这么大,也不知道打把伞。”
宁冰儿小脸羞涩地红成一片,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男人。
“快到了啊!”康奕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完就大步向前走。
他们走进一家僻静又干净的小饭馆,淡雅、清新地布局,到处都是盆景,一种春意黯然,生机勃发的感觉。
宁冰儿找了个靠边的窗子坐下,乖巧可爱,缩着脖子,紧张又害怕地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