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城,秋,白露。
“岫岩,该你走棋了!”北琉璃一边催促着一边起身想要将旁边的窗户关上“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凉了,你也不要这么总开这窗子,若受了凉紫晶又不再看你要如何!”
“既然天气变化了,你为何不在你那里待着,偏偏要跑到我这里来管我?而且,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嘈杂环境吗?”岫岩冷傲的扬了扬下巴,双眸中的笑意却尽显。
“紫晶走了,海蓝也不在,我怕你寂寞来跟你作伴而已,怎么还不欢迎?”琉璃淡淡道。
“欢迎,我哪里敢不欢迎你呢!”西岫岩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只剩下她们二人在此,若是再不见面,岂不是只余寂寞二字,但却没想到一向最喜静厌闹的北琉璃也会有一天因为寂寞而来这个最釜喧嚣的地方找她!
但是想归想,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任由她将窗子关了,继续下棋,四周除了她们落子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嬉闹,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敲门声传来,两人同时停下一愣。
西岫岩边起身开门边无奈道:“看来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除了你竟还有别人会来!”但开门一看,却又是愣了一下,外面站立的人气息不稳,面色微红,在这种凉爽的天气依然是满头大汗,可见是刚从外面跑着过来,进门先请安道:“绿罗见过三秀,四秀!”
琉璃一看原来是南海蓝身边的贴身侍婢绿罗,当初将任儒海等人引进桃灼庄的便是她了,现在看她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本来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少见的焦急和慌张,完全不同于平日的冷静,便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绿罗一听她问道急忙想要张口答话,可是却连喘了几口气,越急越说不出来,岫岩连忙在桌上给她倒了一碗茶水道:“先喝口水,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绿罗接过来也不及道谢,一饮而尽,情绪平复了很多,这才道:“多谢三秀,回二位秀的话,我家秀出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她不是去执行任务吗,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西岫岩冷傲的脸上也掩饰不住惊色。
可是绿罗却叹了口气,无奈道:“具体的情形时怎么一回事奴婢也不清楚,只是黄汐派人从京城捎来信说,秀被打入天牢,让绿罗速请二位秀前去救援,若晚了,恐怕秀她。。。”
“天牢!怎么会这样!”两人一听此言齐声惊呼,北琉璃手中的棋子突地掉落下来,正好落于棋局之中,但对弈的两人却谁都没有再看这决胜的一子,饶是她们这样理智镇定之人也不免焦急起来,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扶持的情分,尤其是寻常可比?任何一人出事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头等大事,怎么可能不心惊焦急!
当下,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即决定快马赶赴京城救人,来不及通知自己的人,只能由绿罗转达,从事情发生到消息传来,再到绿罗来告知她们这其中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要知道这时多耽搁一时,海蓝的性命就会多危险一分,虽说她的计谋武功皆高于常人,但毕竟是在天牢,守备森严不说,即使侥幸逃脱也是从此背上了逃犯的罪名,就算是隐姓埋名于江湖也是多有不便,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是民不与官斗,如他们这些江湖中人能够避免和官府冲突,就尽量避免,双方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她们出身桃灼庄本来就已经和正道之人所不和,如果再惹上了官府,那两面夹击之下又怎么能逃出,总之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当下之急,就是先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再设法找出回旋余地,不管是托人花钱还是要寻证取材,只要能救她一切都值得去做,哪怕最后不得已要劫天牢,同成逃犯她们也不会皱下眉头。
这样的道理西岫岩和北琉璃自是明白,所以一路策马扬鞭,就连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亦被累得倒地身亡,幸而她们这些应急手段都是有的,而且为了防止这种突发情况的出现也提前备下车马,故而她们利用中间中转的马匹一路未停,向着京城赶去,源城距离京城足有四天的路程,但她们这样黑白不停的赶路竟然在三天的头上就已经到达京郊。
京城北郊十里,虽是白天,路上依然鲜见行人,只见从远方狂奔而来两匹骏马,通体黑色,没有一丝杂毛,行家一眼望去就知是世上罕见的宝马,可仔细观看就会发现,马的两胁已是汗如雨下,再瞧马上两人,俱是一身青衣,高束发冠,面孔紧绷,但却依然清魁人并无一丝疲惫之色,应当是武功深厚的练家子,即便是这样的速度,马上之人还不满足,一直在用鞭子抽打着马出现一道道的血痕,骏马吃痛,更是发力狂奔。
没错,这两位正是已经连续三天不停歇赶来的西岫岩和北琉璃,一路上,为了行程方便,她们才都换作了男装打扮,乍看之下,也颇有英武之气。
一入京城,两人才翻身下马,拍着马的脖颈之处将它安抚下来,随后顺着人流进入城门,四下寻找本门标志,终于在墙角的砖上看到了本门特有的记号,暗照这个记号便能够找到其他的信息,最终顺利的在客栈中找到了一直等待焦急的几乎流下泪来的黄汐。
黄汐见到二人后连忙抢步过来,果然是事情真的紧急到了如此地步“三秀,四秀,你们可算来了。。。”
岫岩截住了黄汐后面的话,连日赶路让她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