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飞坐在办公桌内侧,闭着眼睛,思考郑军鹏的话。
他心想,“原本的话语权,因梅处长中立,而出现四打三的优胜局面,可就因为自己,忽视了梅姑的个人问题,才让候时新抢了先。
“哎!”
陈泽飞叹了一口气,扫视着四周坐着的几个人。他恨,恨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像候时新那样,八面玲珑的人才。
看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远房亲戚,新任的行动处长,胡耀宗身上了。
胡耀宗像是有灵感似的,看了陈泽飞一眼,而后,转动着眼珠,问道:“郑处长,除了他们已知这几个人,外围还有哪些势力?”
郑军鹏对胡耀宗的身份略知一二,他明白,这是陈泽飞的远房亲戚,自然,也是这个小团体的可信之人。
“外围势力大概有三:第一股势力来自杜月笙,这个巨头,在上海给他们提供了无限便利;
第二股势力,上海警备司令部,因为候时新岳丈的原因,他们一直有一些交际;
第三股势力,警察局的副局长马万旗,近半年来,连升几级,追溯原因,依然和候时新脱不了干系。”
郑军鹏言闭,陈泽飞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妈的,又是这个候时新!自从他来上海站开始,就敢和我顶嘴,多次不把我这个副站长放在眼里,真该想想办法,好好搓搓他的锐气。”
“不!”
胡耀宗突然伸出手,拦住陈泽飞,说道:“泽飞,我这次来,上面特意交代,候时新目前可是军统耀眼的新星,委员长已经引起重视,重点考察之中。
国防部二厅也下达指令,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乱来。尽量对其拉拢,若拉拢失败,再想办法除之。”
韩天强接口道:“拉拢?胡处长,你说的倒是轻松,候处长是干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可是后勤处长啊,管着整个军统上海站的钱和物资。
这个人,若是没有得到赵涛的充分信任,怎么可能被赵涛亲自选入上海站?”
陈泽飞附和道:“是啊耀宗,你刚来,可能不太清楚,我与他面对面交锋了很多次,每次……哎!都被他搞的很难看。
这个人,我是恶心透了,要不是他帮着赵涛,站长之位早就被我拿下了。
现在,你让我拉拢他?别说我能舍弃脸面,就是他看到我,也会敬而远之。”
上海站的形势,出乎胡耀宗的意料,他原以为,一个赵涛而已,自己这个亲戚半年都搞不定,实属无能。
没想到,候时新是这么高深莫测的一个人物,难怪,他能得到委员长和郑庭长的青睐。
想到这里,胡耀宗斩钉截铁地讲道:“拉拢他这件事,是郑庭长在我临来上海之前,亲自交代过,并面授了机宜。我自然有我拉拢他的办法,不用你们出面。
其实,咱们也不需要他帮助什么,就是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支持咱们一把就行,这一把,就要像刀子一样,要么不出手,要么就让赵涛的势力土崩瓦解。”
“好,既然耀宗你有此信心,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需要我们几个配合的,你随时吱声。”
胡耀宗非常满意陈泽飞的话,毕竟,他才是副站长,能这么低三下四地听自己讲下去,并委身配合,这个亲戚,已经算给足了面子。
胡耀宗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并说道:“泽飞,这次来,我给诸位特意送来一份大礼。”
“大礼?”
陈泽飞面露喜色,心里琢磨,“别说是什么大礼了,就算是一句话,能逗自己乐上一乐,都算得上这半年来,最好的礼物了。”
“快说说,什么大礼?不瞒弟弟你说,在坐各位,好久没有听到喜讯了,哈哈,耀宗,你这可是雪中送炭呐!”
胡耀宗故作神秘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铁盒,铁盒上有一匹高高昂起头颅的骆驼。
他从中抽出四根,一一抛洒出去,就连陈泽飞都不例外。
看着众人点着,他才缓缓地讲道:“我想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谁?”
说起人来,孙浩这个人事处长特别敏感。
胡耀宗轻松地讲道:“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可他和国防部二厅的一个长官私交甚好。
听说,这名长官曾经救过他一命,刚好,这次我到上海,长官给他写了一封书信,委托我和他联系,并将这封信交给他。
据这名长官亲口所述,此人现在在上海,听说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让我有困难,尽管找他帮忙。
我心想,如果真如这名长官所言,倒也不失为我们外部的势力。”
陈泽飞想了想,不屑一顾地回道:“耀宗,上海的水可深着那,大大小小的帮派,林林总总的富商,那都是一抓一大把,可你要说能排上号的,现在除了杜老板,黄老板外,没人敢在他们面前亮名号。”
胡耀宗点点头,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这三位上海大亨,他倒是知晓。
当年,张啸林投敌沦为汉奸,委员长亲自命戴笠制裁,戴笠收买了他的贴身保镖林怀部,亲手将他击毙在了张公馆。
这件事曾经轰动一时,连带着,杜月笙和黄金荣二人的传奇历史,也在全国各地疯传。
“这个人,也不知道诸位听没听说过,但肯定没有他们二位的名号响,总之,不管用不用的上,也算我们手里的一张牌吧!”
孙浩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卷,随意地讲道:
“老胡,你就直接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