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一战,斩下十万胡人的首级,且筑成京观之后,冉闵又率军继续西征,一路长驱直入,所遇胡人之兵无不溃逃。
都还没交战呢,那些胡人就害怕得跪地投降,或者一溜烟儿地逃跑了!
值得一提的是,冉闵在离石要塞打造的那一座用十万颗胡人首级垒成的“京观”!
京观,即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
冉闵对于这些虐待汉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胡人是恨之入骨,所以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更为了告慰那些被残忍杀害的汉民的亡魂,冉闵索性将所有战死的胡人的脑袋全部割下来,扔到黄河西岸,用泥土把下层的首级埋住了,把他们的脑袋,脸的一边朝向西方!
冉闵要用这个血淋淋的教训告诉胡人,杀人者,人恒杀之!
而这十万人垒成的京观,宛如一座大山,一开始血流不止,鲜血融入土壤,流入了黄河,使黄河的水为之变得殷红,下游的民众看到了就感到害怕。
而这些胡人死的时候面目可憎,好多人都是死不瞑目的,冉闵把他们的脸都朝向西方,就是想让他们好好看看,欺凌他们汉人的下场,究竟会有多么的悲惨!
之后,根据当地人的描述,这座京观被乌鸦和草原上的野狼寻着味儿来,三个月不走,直到留下了最后一片宛如废墟一般的残骸……
“大王,这般垒京观,还是杀十万胡人垒成的京观,只怕影响不好,还会激起胡人的更强烈的反扑啊。”在行军的路上,文人出身,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皇甫嵩颇为担忧的说道。
闻言,冉闵淡淡的道:“寡人就是要用这血的教训,告诉六夷,告诉那些嗜杀成性的胡人,我大汉人的尊严,不容践踏!”
“至于胡人的反扑是否会更加剧烈,寡人不在乎。大不了,全杀了!”冉闵一脸杀气腾腾。
这个时候,冉闵都有一种想把《杀胡令》搬出来的冲动。当然了,时候未到,不过也快了。
“大王,对于那些投降的胡人如何处置?”
“先看押起来。”
“诺。”
等到魏军进入了统万城的地界,所见所闻,真是让人无不动容。
冉闵一路走来,看到的无不是暴露在野外,任由乌鸦叼啄,野狼吞咽的尸体。还有一片残垣断壁,化作了废墟的城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原本是多么充满诗意的画面,此时此刻,却显得十分的突兀、凄美。这孤烟,是胡人将统万城付之一炬之后,所留下的!
跟随着冉闵的皇甫嵩,看见这片废墟之下被掩埋的尸骨,不禁热泪盈眶,满脸沧桑地道:“大王,统万城,原本是河南地的繁华城邑呀!没成想还是遭了胡人的毒手!看样子整个统万城,已经没了一个活口了。”
冉闵叹了口气说道:“唉,让人把这些老百姓的尸体收敛一下吧。这片土地,不知道还有多少我汉家的人活着呢!”
皇甫嵩把冉闵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又看见了一具面色苍白,瞪着大眼睛,已经暴露在街头不知多久,甚至都已经发臭的尸体。皇甫嵩心下不忍,就上去帮他把眼睛合上,算是聊表寸心了。
“当啷。”
忽而,从旁边的废墟下面传来一阵声响。
“唰唰!”一直跟随在冉闵身边的卫兵顿时抽出了剑鞘里的阔剑,结成圆阵,围在了一起,把冉闵护在中间。
“碰”的一声,一根房梁下面的瓦砾飞起,冒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身影。
“什么人!”
冉闵定睛一看,那身影的主人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穿锦衣,浓眉大眼,虽然是灰头土脸的,但是掩盖不住眉宇之间的勃发的英气,手上还拎着一柄染血的剑。
“你们……是魏军?”
冉闵点了点头:“是的。”
“你们是来打胡人的吗?”
“是的。”
少年挥剑指着冉闵,红着眼睛,一脸戾气,但眼眶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唰唰的流了下来:“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阿爹阿娘,还有奶奶他们都死掉了,阿姐也被那些胡人凌辱了,被杀死了!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来!”
冉闵沉默了一下。
“小兄弟,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少年抽噎着道:“我杀了两个看押我的胡人,抱着三岁大的弟弟躲进了唯一能藏身的地窖里活下来的。”
“……”
冉闵叹了口气说道:“对于你们的遭遇,寡人感到很抱歉,但是,寡人一定会为那些死难的同胞报仇雪恨的。”
“你们现在要去打胡人吗?”
“不错。”
“能让我加入你们的军队吗?我学过武,有两把子气力,当时要不是阿爹拦着,要我带着弟弟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我肯定能多杀几个胡狗!”
冉闵打量了一下这个身穿锦衣的少年郎,说道:“不行。你的年纪太小了。”
“古有甘罗十二拜相,为什么你要对我另眼相看呢?”
冉闵笑了笑:“孩子,好好活着吧!你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不是吗?寡人答应你,等你到了年纪,一定让你入伍参军,跟着我魏军一起打胡人!”
“那你能答应我多杀几个胡狗吗?”
“哈哈哈哈!这是当然的了。”
旁边的陈长生说道:“小子,你恐怕是不知道吧?离石一战,我们战败刘务桓,杀胡狗十万,现在他们的首级还垒在黄河畔上做京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