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余人在袁昌身后以箭矢阵型栩栩散开,张开之后像一把利刃。
大战未起杀气却先弥漫,每个人的脸孔都那般刚毅,肌肉紧绷浑身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
袁昌一马当先举起手中钢刀,短兵相接之际,挥砍为主的钝器刀类更加适用,抛弃了秀气的宝剑这一刻威风凛凛。
身后士兵同样整齐划一拔出佩刀,兵器出鞘的摩擦声听起来那么令人陶醉,铿锵有力的声音为他们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瞬间信心爆棚。
身为突袭战,袁昌没有战前动员,而是双眼炯炯的回望一含了太多内容,甚至有一种舍生忘死的大义凛然。
身后士兵作为他坚强而有力的护盾,紧了紧那把最可信赖的伙伴,庞大的部队开始缓慢移动。
宽阔的平原地带,是骑兵的主战场,从启动到加速一马平川。远方的天空已开始微微泛白,一边为阳一边为阴,就在太阳即将照射,青平城大军发起了雷霆万钧的攻势。
阴兵之乱还未停息,作为大后方的叛军正要着手集结人员扫除内忧,就觉脚下大地整个都在颤抖。
“轰隆隆~”
声音格外清晰,由远及近震动明显,不明就里的士兵登高远望。发现在他们右侧浓烟滚滚,卷起的灰尘遮天蔽日,隐约中可以听到马嘶长鸣的躁动声。
空旷的原野清晨伴有些许薄雾,那是一夜过后清新的芳草气息,微风轻轻拂过烟尘逐渐消散,只见滚滚狼烟之中冲出来的赫然是一队骑兵,不!是两队……三队……
越来越多的骑兵从浓烟中冲出,在朝阳的衬托下,仿佛身上披了层金色战甲,又像是天兵天将杀气腾腾。
不远的距离袁昌首当其冲,看到那一张张惊恐略带不敢置信的面孔,知道对方已经察觉也再无隐瞒必要。
遂高举钢刀大声高呼道:
“杀进敌营,斩尽叛军!”
“弟兄们……随我——冲!”
“冲啊!”
高亢的喊杀声,瞬间淹没了敌人哀嚎,大地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狼入羊群,饿虎扑食!
措不及防的叛军怎么也没料到,敌人的攻击仍在继续,这伙儿人是从哪蹦出来的?难不成真是天兵下凡?
“杀呀!!!!”
四千人的部队,加上马匹的冲击力,那些临时搭建的围栏根本不值一提,本身惊魂未定的叛军已乃惊弓之鸟,现在彻底变成了待宰羔羊。
一时慌乱间,束手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杀!”
“噗~噗!”
“杀!”
“啊……”
每一声奋力的喊杀声,都代表了一条鲜活生命的结束。
原本正要集结荡平阴兵的士兵,连甲胄都没穿戴整齐,又如何应对高速行进的骑兵?
围栏被毁,就近叛军甚至还未看清敌人尊容,便一命呜呼。
“弟兄们!不要停,见人就剁,把他们彻底分割!”
冲进来的袁昌细心观察,不由发觉出一丝异样。他发现这些士兵个个手持火把,根本不像是针对一般敌人,联想到方才发现的火光,想来这是对付另外那伙敌人之用。
不管石大人请来的援兵何许人也,他都不能叫对方轻易得逞。叛军此刻连兵器都未佩戴,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手起刀落不断有人丧命铁蹄之下。
“呜……”
骑兵杀敌已挥砍为主,被袭敌人,倒毙时要不直接脑袋分家,要么身上留下一道长长刀痕,贯穿半个身体,更有甚者直接被撞飞。
鲜血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落地便不再动弹。
十五万大军安营扎寨,那需要何等庞大的营地?飞奔的铁骑冲过,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别说人、畜,就连地上的一颗杂草,都被深深碾压踏入地下。
原本平整的狂野被人用犁耙犁了数遍,泥土、鲜血、碎肉混合一起,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青平城守军突然发动的攻击收到了奇效,此刻正忙于整备军队的谢佐忽闻远处杀声震天,这和那些死气沉沉的阴兵截然不同。
原本借助天明,他终于发现了敌人的真面目,正要命人准备大量火把,突然后方再次被袭令他火冒三丈。
“来人!去问问那边到底发生何事?”
很快有士兵过来报告,说一股骑兵突然于日出时分杀入我军大营,此时已成不可阻挡之势。
“什么?”
如果从空中俯瞰可以清楚发现,伴着黎明,整个叛军大营被分成了三部分。
第一部分惨叫连连,不时伴随冲天而起的火光,令有连片的诡异叫声。
第二部分更是惨绝人寰,整齐的营地生生被人趟平,一抹黑色与周围极不相配。
第三部分乃驻扎之地该有样貌,正有士兵像蚂蚁似得缓慢集结。
杀了个对穿的袁昌发现敌人仍没有做好充足准备,不由拨转马头,双脚用力一夹马肚再次杀入。
“吁……”
“吁……”
大军猛的回转,此时他的身上沾满了敌人鲜血,还有零星碎肉。只一会功夫,锋利的钢刀到处都是缺口,他也无心顾及,大手一挥示意身后士兵跟上。
只一次冲锋,粗略估计就毙敌上千,多来几次对方军心必将动摇。
就在袁昌杀的兴起之时,恼羞成怒的谢佐终于安耐不住大吼道:“杨尽!杨尽”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悄无声息从其身边冒出,好似幽灵般冷冷回道:“叫我何事?”
此人名叫:杨尽。乃是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