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绞尽脑汁的石林彻夜难眠,关在房间许久就是举棋不定,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决定。
一旦赌输那可不是简单的倾家荡产这么容易,而是万劫不复,对于势在必得的燕国,此番不容有失。
闭门期间,曾多次暗中派遣金足大鹏鸟进行高空侦查。令人感到意外的,对手非常精明,大军始终按兵不动,呈包围态势。围而不攻,看来准备在发动攻击前一刻进行雷霆般的突袭。
这样更加放大了战场迷雾,要知道石林派往的已是燕国最后一支机动部队。
前身属燕京的城防部队,为了应对敌人自他执掌以来最疯狂的一次攻击,不惜降低首都防御兵力也要旗开得胜,为此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
后勤保障、人员装备,最重要的就是行军路程。怕半路遭遇叛军伏击,行进路线大多比较偏僻,不管是东南还是西南均需两天路程,再加之最少一天的准备工作。
实际情况要求,留给石林的思考只有短短今天一天,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是支援东南方的青平和竹峪,还是西南方的万重,都要有个答案了!
这两天急的他眼圈发黑,脸色昏黄,深夜辗转反侧,两地就像魔咒般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响。
是左还是右?是东南还是西南?
就在快要抑郁之际,或许急中生智,他突然想到一个人……秦玉!
瞬间产生的念头令他茅塞顿开,因熬夜布满血丝的双眼,看起来有那么一缕恐怖,也不管自己形象,推门出屋再推门进屋。
他、秦玉、燕玲玲三人住在一个院内,距离非常近。经过三天昏睡,秦玉精神已大为改观,加上旁人的精心照料,逐渐重拾自我。
今日原准备梳妆打扮一新到各处看看,没想到此刻……
“碰!”一声房门大敞四开,吓的旁边丫鬟尖叫连连。
秦玉也是一哆嗦,手中拿捏镜子险些落地,来者石林站在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前者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后者惊恐的瞪大双眼。
许久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石林?”
“当然是我,怎么两天不见认不出了?”
不怪秦玉疑问,主要是石林一副容貌太过邋遢。
虽说几日不见,胡子头发不至于像野人一般,可总给人一种酸臭的错觉,好像多日不洗澡一般,再配上暗淡无光的脸色,真的犹如地牢里的犯人,不怪丫鬟吓的花容失色。
秦玉不禁暗想,怎么连石林都这幅容貌?难道此宅风水不佳,是不是该考虑搬家了?
“别说有的没的,我问你……”说着说着突然停住,眼睛直勾勾盯着默然不语,秦玉很是好奇,直到对方向身边努努嘴才明白。
“明月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有话要说!”
“是!大小姐!”
感到被人轻视的丫鬟走到石林身旁,还特意拱了拱鼻子以示不满。
待丫鬟走后屋内再无旁人,石林开门见山问道:“你觉得谢佐这个人怎么样?”
秦玉万没想到石林居然会问他,不禁闭目陷入思考。
沉吟一番抬头说道:“谢佐此人心思缜密,在锻造一途真的非常具备天赋。于门派中颇有地位,又出身世家,用根正苗红形容一点不为过。”
“我不过钻了门派缺漏的空子,才得以重视,否则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正因为如此他对我记恨甚深,对待我有些偏执,听不进旁人意见,再加上燕国之事顺风顺水,更加注长了他这一习性。”
听到这石林插嘴问道:“那你说,谢佐会不会在某些事情上征求凡人意见,比如正面战场两军的交锋?”
关于这点秦玉同样给出了明确答案:“不可能!他这人一向刚愎自用,轻视凡人,又怎会征求他们的意见?说是厌恶也当得,要不是战争需要,他根本不屑与普通人为伍。”
至此石林终下决心,兴高采烈的说了声:“谢了”随即转身告退。
弄得秦玉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这又唱的哪一出?
出门左拐直奔城外大军驻扎地疾驰而去,在那里正有一支两万人的部队时刻待命。
这是燕国最后的机动部队,其中除了抽调一部分城防部队外,还有些临时招募的新兵,甚至一些仍有战斗力的老兵加入,可以说是为数不多老皇帝留给他的财富之一。
统帅乃货真价实的行伍出身,国家到这个份上军队已鲜有人愿意再去,谁都知道去了如同送死,除了那些抱有真正军人气节的儿郎外,没有一个奸臣贪官还敢走后门往里钻。
统帅名为“关键”,人如其名。每次出现均是关键节点,今回亦不例外。
心急如焚的石林一路御空飞行,临到大营前才缓缓降落,殊不知统帅此刻内心比他还焦急。
前几日突闻老友从大牢中释放,兴致冲冲前去探望,可刚一进门就被告知一噩耗。
“你说什么?叛军在分发干粮,不日即将攻城?消息可曾准确?”
“千真完全,此乃石林亲自交与面前!”
“那还等什么?快些增援啊?万一前线被破,燕国将再无周旋余地!”
这个道理谁都清楚,作为关键老友,岳剑平乃当初一起释放的十一人之一。
当时见情报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此仗只需胜不许败,败则满盘皆输,胜则尚有喘息余地。
所以他给好友出的主意即是。
“你现在回去马上整备军队,不管石林将你派往何处,都要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