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准,池公子如晴悠所言醒来了,池员外与池夫人在床边守了一夜,见人醒来立即命人去唤晴悠去了,而他们则围着池公子关心道:“子轩,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饿了吗?我是娘啊,认得我吗?”
池夫人连串话儿让刚醒来的池子轩不知从何应起,微微阖眼,适应了一下环境后轻轻点了点头,微弱地道:“水……”
“水?”池夫人执着池子轩的手,舍不得放开,就连池员外也都被其挤到一旁,“好,水,倒水,老爷,水啊……”
池员外欲想对儿说些什么,但却被池夫人的紧张弄得有些慌乱,“好,水,我这就去倒……”
刚转过身,侍女便将水递了过来,“老爷,水来了。”
“阿彩,去叫厨房将少爷的燕窝粥送上来,还有再派人去请林晴姑娘过来,”池夫人坐在床沿过上,边小心翼翼地喂着池子轩喝水,边吩咐着下人道,“子轩慢点喝,小心烫啊,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娘在呢。”
池员外也从旁安抚其道:“是啊,子轩,爹给你找到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很快你就会好起来了……”
安慰之话谁都会说,但晴悠从未说过能将其铲治,故此池员外心里也没底,更重要的是晴悠还得见到林叶之后才肯开处方,为此他不得不亲自上衙门一趟。
池子轩唇角上扬少许,轻轻颔首,随即便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十三岁的池子轩,除了没有同岁人的健康外,身体偏瘦,不过身高并不矮,脸色因长期吃药的关系显得暗黄无血色,再加近日病情有变,双颊深窝凹陷,看似已病入膏盲。
如若不是昨日晴悠说其今日卯时会醒来,池员外夫妻一定会认为儿子这是回光反照,因为经过昨夜晴悠的急救及针炙,明显今日池子轩的气色好多了,至少不会似以往那般是因为心绞痛而痛醒的。
约莫过了一刻钟,晴悠与徐大夫、林善一同进入到池子轩的房中。
池夫人见到晴悠后立即从床上起来,二步并作一步冲到晴悠身边拉着其到池子轩地床边道:“晴儿姑娘啊,快看看,看看子轩怎么样了?是不是好些了?可以开处方了吗?还是先把个脉?”
晴悠未说什么,看着床上的人片刻后才转向池员外,“昨晚说的事,池员外想好了吗?”
池员外依旧犹豫,虽有想过去衙门将林叶接出来,但又担心晴悠的医术,故借故道:“林大夫的事我会去处理,但你先看看人再说吧,只要我儿没事,我一定会将林大夫给救出来的。”
“哥,我们走。”晴悠一听便知池员外在以此为胁,但她不愿。
林善先是一愣,随后便跟着已跨过门槛地晴悠而去。
徐大夫与池夫人伸出手想唤住二人,但却又未叫出,而是转向池员外。
池夫人见池员外未有表示,立即向管家使了眼色,让管家去将人给拦下,而其则对池员外急道:“老爷,你就答应她吧,昨夜你也看到了,徐大夫也说,她的医术真的很精堪,你还在犹豫什么呢?难道你真要看着子轩死了你才安乐吗?”
“夫人,这事你别管,子轩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别乱说话……”池员外安抚着她,但却未语尽便被池夫人的泪水给压回去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觉得我们母子碍着你了,如果是你直说就是了,你要不救,我自己去求人去,就算是跪,我都要将人跪求回来救子轩……”池夫人的泪水瞬间融化了池员外的铁心。
看着卧病在床的儿子,从小体弱多病,吃药比吃饭还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儿子不能活多久,难得真有一个大夫可以保其命,这对其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这么多年什么都试过了,也不差这么一回了。
“备轿,上衙门,将我从景瓷镇带回来的上好花瓷带上。”池员外不得已只能应了池夫人的要求。
临走前,池员外走到了床边轻柔地对儿道:“子轩你放心,不管花多少的钱,爹一定会将你治好的,安心在家里等爹回来,爹这就去将林大夫给带回来。”
池子轩缓慢地抬起了手,伸向了他,抓住池员外的手后微弱地发出声音道:“爹,儿不孝,让您老人家费心了。”
池员外拍了拍儿的手背,父子间的情感流动在手握手之间传递着。
池员外出门了,晴悠与林善折回来了。
再次回到了房中,池夫人热情对晴悠道:“晴姑娘,这我家老爷已经上衙门去了,你看能不能……”
晴悠看了看床上之人,毫不犹豫地便上前给其把起了脉来。其实刚刚晴悠说走那也只是吓吓池员外而已,医者父母心,即便池员外真的不答应,晴悠还是会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治的话,林叶知道了,心里一定会不高兴,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顶着林姓,她不能将林叶的世学医家的以德治人的美德给毁了。
双手的脉都把过之后,思忖了片刻,道:“我想跟徐大夫还有我哥单独说几句话。”
晴悠没有告诉池夫人任何关于池子轩的病情,转向看向徐大夫和林善,“哥,徐大夫,你们也把一下脉,我在外面的院子等你们。”
池夫人想问晴悠,但晴悠已经转到屋外去了,她担心儿子的情况,未有立即追出去,而是紧张地看着林善与徐大夫给其儿把脉的情况。
两人把过脉后,亦是什么都没说前后退出房间,此次池夫人追到房前问道:“徐大夫,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