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师妹醒了吗?怎么样?”闫创见状上前问道。
樊襄见装不下去了,装出一副刚刚清醒的模样:“好多了,谢师兄关心。这是哪里啊,我的头好晕,我的肩膀好痛,我的全身好冷,我的……”
“醒都醒了,还不赶紧下来!”第九长老喝道。
樊襄撇撇嘴,从帝瀛背上爬了下来。
这个长老相貌奇特古怪,一脸凶相,方才若不是北仓老六还算妥当,扶了自己一把。那一吓,也能把她吓掉了。
“就是你们俩把筏子弄沉了?”第九长老的眼神写满了戒备与试探,神情又很是笃定,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樊襄不服气的说道:“这应该是筏子质量问题吧,弟子平白受了惊吓,又在江里受了伤。长老您怎的也不分清红皂白,就先责问弟子呢?”
一众随行弟子将看怪物一般的眼神递到樊襄脸上,闫创闻言面色一惊,赶紧上前道:“第九长老,樊师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又在珀虹江里泡了这么久,还因此次意外受伤,所以语言无状,请长老恕罪!”
这位被叫做第九的长老收起之前寒意涔涔的表情,和蔼的笑了笑,表情变换之下就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从无情刻薄的老头,瞬间成了和蔼可亲的长者。
樊襄心中得意,幸亏之前装惨装得像,若不然这小老儿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受伤?”第九长老柔声道,“这肩膀是怎么伤的?”
“自然是落江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樊襄不假思索道。
不知为什么,她这话一出,帝瀛狠狠看了她一眼。
正被瞪得蹊跷,樊襄就听见第九长老哈哈一笑:“划伤?划伤……我们圣武殿道服是越发的厉害了,血肉都划伤到这种程度了,衣服竟是丝完好无损。当真是厉害!”
樊襄一惊,知道自己被揭了老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呢喃:“长老说的是,圣武殿不愧是贺兰国修士梦寐以求的第一学府,果然连衣服都非比寻常。厉害,确实是厉害。”
第九长老长眉一挑,谎话被当众揭穿,还能继续编下去,这丫头也是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了。
“一条筏子价值一银……”
不知为何,长老突然开始说价钱了。
樊襄又是眼珠一转:“我赔!”之后又看了一眼北仓老六,这货可是个王爷,有的是钱,这点钱对他来说还不是毛毛雨,又赶紧改口道,“我们赔!”
第九长老没理会她,继续说道:“一个避水阵盘,五千金。”
樊襄明显感觉到,空间里的辟修猛地抱住了自己从贺兰明那里坑来的几个金锭。
真是个老财迷,再说了,这点钱也不够啊!
“两条筏子,我一个人全赔了!至于避水阵盘……他赔。”樊襄指了指帝瀛。
帝瀛缓缓看向樊襄,目光里写着你真好意思啊。
樊襄只得露出一个小狐狸一样的眯眯眼,就差没举起爪子摇尾乞怜了。
我可是穷的厉害,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啊。
第九长老笑了笑:“分配的倒是合理。不过,损坏了圣武殿的东西,那可不是随便赔几个钱就了事了。你们俩罚做大殿杂役一个月,今日去修武堂蹲三个时辰马步,否则,别吃明日的早饭了!可听清楚了?”
“啊?~~”樊襄见老家伙直接跳过了午饭,还想剥夺自己的明日的饭,正想反驳,被闫创狠狠拉了一下,立刻乖巧改口,“是!长老。”
此刻,她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傲娇货北仓老六的身上。
这厮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养尊处优习惯了,刚进圣武殿平白无故吃这么大一个瘪,总不会欣然接受吧。
总得反驳两句吧,总会据理力争吧……
“是,弟子领命。”
什么玩意儿?
樊襄诧异的看向北仓老六,和我蹦高算账,要切块、要碾成粉的气势哪里去了?
被水泡囊了么?
欺软怕硬!
三个时辰马步,加上什么杂役?还不如打我一顿痛快呢。
谁来救救我啊!
这可好,还没去认认住处环境,樊襄与帝瀛便是被弟子带着进了修武堂。
一推开门的瞬间,樊襄以为自己走错了。
这是修武堂?这是刑房吧!?
只见好几个捆人的架子赫然挺立,各种鞭棍散落得到处都是,这间屋子很深,采光极其不好,这大白天的也是极其阴暗。如此,更显得有几分阴森。
樊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脸惊异。
旁边的北仓老六就淡定多了,他微微施礼对一路照顾他们的闫创施礼道:“有劳师兄。”
闫创叹了口气:“第九长老一向严苛,不管他说什么,你们千万别反驳。今日若不是……”他看了看头发还没干的樊襄,一副落水狗的可怜模样,将说谎、顶嘴化作一个眼神,咽了回去,继续道,“也不会受这么多处罚。赶紧动起来吧,要不然受了寒气又不能进食,可有你们受的。”
说罢,闫创退了出去。
樊襄骤然觉得自己好像连累了的某人,她不敢看帝瀛的脸,装作若无其事的参观起来。
帝瀛依旧一言不发,随便找了个地方深深吐纳了一口,便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之后阖目养神,再也不动了。
樊襄见他没来寻自己麻烦,这里反正也没人盯着,便打算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先看看这修武堂有什么好东西再说。
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之后,樊襄发现除了骇人的几个架子,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