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齐护法已是手脚发软,甚至忘记了身处险境,命运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原是一位毫不起眼的对手,可却变作了天人,就在齐护法仍未清醒时,地面再次传来一声轻响。
倪星望着一切,冷冷别过头,欲要乘风而去。
“星儿,你要去哪儿?”
倪星冷冷道:“漫无目的,四海为家。”
虞乔来到倪星对面,只见她侧过身,似乎不愿看到虞乔的正脸。
两人就这样处在沉默中,谁也没有说话。
晚风轻轻拂过,皎洁月光照在那张沧桑的脸上,透着一股令人心疼的爱意。
她眸中含泪,轻咬着红唇:“你不是留在阴阳河么?”
虞乔道:“玉蓉中了一种奇毒,所以我……。”
“是玉蓉重要还是风姑娘重要?”
他犹豫良久也没有答复。
倪星忽然一笑:“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还是你本就虚伪?”
虞乔暗暗吐了口气:“她们对我都很重要。”
她的心犹如刀割,憔悴的脸上蒙了一层伤心的泪水。
虞乔也是很痛心,他对倪星的感情一点都不少,可却不能延续下去,毕竟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倘若不早早结束,未来注定会令三方痛苦。
“我本想离开东幻,可尝试多次竟然未果,如今才发现,在哪里都是一样。”她忽然破涕一笑:“也许我就是个不祥之人,谁离我近,都不会有善果。”
他好想紧紧搂住这具柔软的身躯,然后大声的说出心里话,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空气再次凝结,甚至可以听到地上的虫鸣,感受到晚风所带来的凉意。
虞乔心底数次纠结,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星儿,玉蓉所中之毒可是为你所下?”
倪星浑身一颤,猛然转过身:“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卑鄙小人么?”她情绪很激动,眸中的泪水忽然止住,加重了语气:“我为什么要害玉蓉?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
虞乔一时无语,他的心很乱:“你先听我解释。”
倪星摇了摇头:“我本想避开你,可你就是阴魂不散,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她流着悲情的泪水,刚要离去,胳膊便被拽的紧紧。她疯狂叫喊着,发泄积压的痛苦,他仍是没有放手,而是轻声将掌柜女儿所讲述的事实说出。
她笑了笑,狠狠擦拭不争气的泪水:“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杀了我吧!”
虞乔难以置信的望着倪星,他缓缓松开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倪星苦笑了笑:“因为我恨她,更恨你这位薄情寡义的男人。”
虞乔身体颤抖,心头就像被一把利剑刺透:“你……毒既然是你下的,还请交出解药。”
她听到对方改口,将常用的“星儿”改为“你”,心下一阵剧痛,泪水如急雨般落下。她彻底认清了这位男人,在他心里,始终没有自己的位置,这一改口,也彻底划清了界限。
“把解药拿出来。”他的语气很冷,就像与仇人对话。
她缓缓转过身,踏着空气迫近虞乔:“只有杀了我才可以拿到解药,动手吧!”
虞乔见她迫近,忙扬起双掌,当看到令人心碎的眼神,以及那孱弱的身躯,缓缓放下手掌,忆起了甘泉宫所发生的一幕。
“亲情、爱情、友情,到底哪一样是属于我的?师父说得对,我命犯天煞孤星,活着只会害人。”她忽然挥出地凤之骨,朝着头部击去。
虞乔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夺下地凤之骨:“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以后好自为之。”话落,他头也未回的飘去。
倪星望着消失的背影痛哭,心中所受的委屈也许没人理解,只有通过泪水来释放。
通天峰。
虞乔一眼便看到草坪上的惨状,各种颜色的狐尸不下于百具,血腥味弥漫在四周。他第一时间想起了王后,顿时心急如焚。
他知道这位王后以身犯险,目的就是为了骗狐王领路,从而找到万年火狐,然后他再出现,从而取了火狐的心脏。
如今王后不在,草坪上又躺了这么多狐尸,心下一阵惊惧。
来到峰顶,云雾四处飘去,地上又躺了几具狐尸。虞乔心头一凛,知道狐族面对的敌人非常强大。
望着密密麻麻的洞穴,他不知该前往何处,正无措之时,正中位置的一块云雾散去,赫然露出最大的洞口。
他当机立断,纵身从洞口跃下。王后睡得很安详,他轻声唤了一阵,王后仍是没有醒来,他抓起桌上铜壶,朝着王后脸上泼去。
很快,王后揉着发沉的头部,喃喃道:“堂堂狐王竟然也耍卑鄙手段,害得老娘着了道儿。”
虞乔见她安然无恙,心下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因为王后冒着危险只为了见到万年火狐,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内心也是过意不去,
王后睁开眼才看到眼前之人,随即一记虎扑,直接搂住虞乔的脖子,满脸的喜悦。
“你……你先下来,咱们一同去找火狐。”
王后在他耳边摇了摇头:“不,我不下来,让我好好体验这种滋味。”
“王后,这样有些不雅,咱们先去找万年火狐。”
王后仍是粘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的站在地上:“对了,狐王说那万年火狐已经死去多年,而且被风干了。”
虞乔听后心如死灰,沉吟半晌,方道:“也许这是狐王故布疑阵。”
王后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