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并没有停下向前走的脚步,她一步步的远离着这成亲的队伍。整个大街上,只有玉堰一个人悲戚的喊声。不管是迎亲的队伍还是送亲的队伍,都是噤若寒蝉。
“凝珠,你忘了吗?我要是日日为你画眉,我们老了就去隐居山林。”玉堰还在后面喊着,一步一步的跟在凝珠身后。
但周围突然涌上来一些侍卫,就就将玉堰按倒在了地上。玉堰虽然会武功,但因心里受重创,根本无力去反抗那些拥上来的侍卫,他就这样被按着跪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凝珠走。
面对这样的变故,所有人都弄在了当场。不管是那些迎亲的,还是送亲的,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只能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出戏。
玉堰被按在地上,仍然在不停地反抗着,他拼劲身上的全力,都无法抗衡过那些压制着他的人。
“凝珠,我们还要一起白头到老的,你都忘了吗?”玉堰脸上青筋暴起,虽挣脱不开钳制,但仍然愤怒的大喊出声:“还有我们的信物,那枚玉饰,我一直都在带身上。”
凝珠听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脚步,猛地转身。玉堰已为凝珠改变了主意,脸上露出大喜:“凝珠,你……”
可他的话并没说完,就看到凝珠一手摘下系在腰间的那枚玉饰,狠狠地将玉饰摔倒了他面前。就在他的眼前那枚玉饰碎成两半。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从头到尾都是骗你的。你越是这样痴情难受,就越是合了我的意。”凝珠脸上的泪已经干了,施了胭脂的脸上很明显的有一道泪痕,但因为离得太远,没有人能够看到她那道浅浅的泪痕。说话时杏眼怒睁,到真是一幅绝情的样子。
玉堰看着他面前摔成两半的玉饰,表情悲戚,久久的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伸手去够面前的那两瓣玉饰,却因为身上的人压制着他,无法挪动一分。他就那样看着他的手指离那枚玉饰就只有半公分的距离,可他无论怎样努力,就是够不到。
他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呜咽的哭出了声。有句话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凝珠看着这样的玉堰心里更是痛苦,可她不能心软,如果他心软了,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凝珠再次决绝的回过身,她一边走一边将头上戴着的凤冠霞帔摘下,她直接扔在了路两旁。最后,她三千青丝尽散下,风一吹过黑发红衣飘扬,却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
玉堰就这么亲眼看着她一步步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不知何时压制他的那些侍卫已经消失了。玉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将地上躺着的已经摔成两半的玉饰慢慢的捡起。他将它紧紧的握在手里,握得关节发白:“我不相信,一定有什么事是我遗漏了的。”
玉堰就这样站在寒风中良久,他没有下任何命令,那些迎亲送亲的队伍也不敢妄动,就这么也站在寒风中陪着。
是王爷王妃的到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他们在王府里就听到了下人的禀报,知道了发生的事情。王爷还算镇定,但王妃已经被这件事气的捶胸顿足了。直道:真是丢尽了的脸面……
王爷,王妃打发走了那些送亲迎亲的队伍,大街上一下子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爷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不知道,我会查清楚的。”玉堰失魂落魄,连声音都显得异常飘虚。
“我当初就说不能娶一个奴婢做世子妃,结果到好,她反倒在大婚当日头了。”王妃满心的抱怨,她深知身为大家闺秀,不能口出这样的抱怨之词,而事后抱怨也是无用的,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凝珠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会查出来,再去找她的。”玉堰也不再听王爷王妃说话,握着手中的玉饰,便慢慢的朝王府走去。
王妃望着玉堰落寞的背影,心疼无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没有理由当众逃婚啊!”
“此事有蹊跷,恐怕不简单,查了之后再说。”王爷细细思量了一番,虽然这件事来得突然,但之前并不可能毫无征兆。查一下,肯定能查出来个原由。
这本应该是一场欢欢喜喜的成婚,却以这样的悲剧收场。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在茶楼里旁观的人眼中。
“大皇兄,你看我说的对吧,玉堰真的很在乎那个小婢女。”公主有些得意地对他身边的男子说,但是得意中仍能听出一丝痛恨。
“之前听说他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一个小婢女,还为她安排了一个靖王爷义女的身份,本以为他只是一时起兴而已,没想到竟真的是用情至深。”大皇子脸色有些阴沉,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仿佛在打着什么主意。
“是用情至深,所以才会如此心痛,活该啊。”
“八妹,我看你对今天的情景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呀!莫非这是你所为?”大皇子心中早已定夺,只是故意试探。
“自然是我所谓,我从小便惦记着要嫁给玉堰哥哥,可他最后却娶了一个小婢女。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怎么算是皇家中人。”曦成公主撇了大皇子一眼,继续道:“大皇兄,你就别再装模作样的试探了,今日我出宫你拦着我,我说我要来看好戏,估计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猜到了吧。”
“八妹倒是够聪明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估计大皇兄一直在盯着我的动向吧。”曦成公主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