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慎许久没有被父亲夸奖过了,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连连摆手道:“那有的事,是孩儿莽撞了才是,如果秦仙子能不见怪就是老天保佑了,那还敢奢望她能青睐于我。”
“说你是傻小子,你还真傻了,刚刚秦仙子的话可言犹在耳,你当为父的年老耳聋了不成。”邵茗祎像小时候一样点了点他的额头,假装不满地道,这属于父子间的亲情瞬间就被找了回来,邵慎傻呵呵地看着父亲,眼泪流下都不自知。
邵茗祎手忙脚乱地用衣袖给儿子擦着脸,着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又哭什么呢?”
“父亲你不知道,去年妹妹成婚时,我们多盼望你能到场,可等到人都走光了,你还是没出现,我和妹妹当时只感觉从此以后我们就真成了孤儿啦,那时候我们真的好恨你,我还曾经想过有朝一日定要夺到邵家家主之位,以抱你的冷漠无情。”邵慎拉着父亲的手痛哭失声,将心中的委屈全数倒出,这段时间每每想到父亲的狠心,他都会心如刀割,只有在秘境杀戮妖兽时才会忘记这些痛苦,因此,他常年游走在天一门附近,除了想提高实力,更想忘掉这些令他伤心的回忆。
“什么?你们希望我到场?可我连封贴子都没接到,还是在她的婚期过后,才从旁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我只恨不得没有生养过你们,连婚礼都不让我出席。我这做父亲的在你们眼中就如此没有地位吗?”邵茗祎更是伤心万分,刚刚得知女儿成亲消息时如晴天霹雳的感觉,让他在梦中都辗转反侧不能安寐。
邵慎听到他没有收到帖子后怒吼道:“那个毒妇,我定要将她错骨扬灰!我们那里没有给你送上贴子。还是我冒着被邵家人认出的危险亲自送到门房的,当时那些人还收了我不少好处,承诺一定给送到的。”
“混帐!”邵茗祎听了儿子的解释气得手脚发抖,这时他突然也想明白了那女人为何如此做,肯定是担心他寻回两个字孩子,阻挡了她那宝贝儿子的前程,只不过连家中的下人都被她收拢了过去这一点,着实让他惊惧不已。如果那女人起意拉邵家给南宫陪葬的话,只怕他们连死都不知如何死的了,这样一想。他连连咆哮道:“执法队马上给我捉拿全部下人。一一给我严加审讯。我要知道那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手脚没别斩断。”
邵家执法队听到家主传令,动作很是迅速地行动起来,一时间整个邵家鸡飞狗跳。做了亏心事的都恨不得长了八只脚好快点逃跑,可他们的速度那里是修士们能比的,不多时,邵家下人一个不漏地被捉拿到场,酷刑之下那里熬得住全都将自己如何被收卖,如何听命行事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个干干净净,只求能速死少受些折磨。
看到供词的邵茗祎气得手脚打颤,原来那女人竟然自己将儿子推下水,再用巨金收卖了那些所谓的证人,这些人全都颠倒黑白为虎作伥。将此事赖到两个孩子身上,而那时深觉失望的自己,竟然也深信不疑,还将他们关进祠堂,让他们孤苦无依之下被人恐吓说他要杀了他们,为小儿子报仇铺路,害得他们连夜而逃流落在外。
而邵慎送到的请贴确实是被几个门房私自拆了,看到竟是逃家小姐的婚贴,就忙不迭送与南宫女修,那时她正犯愁如何打消邵茗祎召回一双儿女的事情,看到这请贴,当下计上心头,先是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待婚期过后,再让人作不经意状将此事抖露出来,果然爱之深恨之切的邵茗祎愤而打消了念头。
那女人是有多恶毒,自己又是有多愚蠢,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却被一群小人骗得团团转,怒极攻心之下,邵茗祎下令将参与之人全数宰杀,一时间邵家血流如河,闻讯赶到的邵家高层与秦菲二人,都冷然以对这群背主之人的求饶声,秦菲谓然一叹:“恶有恶报,你们当日为钱物所惑,做下弥天大错,让你们的主子亲情离散之时,就该想到会有此一天,死不足惜。”
颛孙乐平默默点头,心道:“当日我与母亲被追杀之事,也有这些背主之人参与,父亲可是一个不留的,既然能背叛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现在能背叛家主,来日说不得就会背叛整个修真界,若他们起意投靠仙人投影,在主阵之地会何等的危险,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杀一儆百,邵家主此事倒是做得妥当。”
邵慎站在楼梯下看着这些往日助纣为虐之徒一一受死,不由仰天长啸道:“妹妹,你看到了吗?父亲为我们报仇了。”
颛孙乐平走上前心有戚戚地拍了拍他的肩,当日父亲当着他面斩下那些人头时,他的心情与此时的邵慎别无二致,除了畅快之外,还感觉到了拳拳父爱之心,不同母爱的温情,有时候父爱总是掺杂着些许血腥。但做为儿子却是明白这些鲜血的意义,这是教导他们万万不可重蹈覆辙,要把眼睛放大,把人心看清,作为一家之主万不可心慈手软,当断则断,否则就会被些许妇人之仁葬送了基业。
眼睛血红的邵慎偏着看向颛孙乐平,这才了解回家之前他为何一言不发,想必是曾经有过的相同经历,让他明白怎样能解开自己的心结,因此对抱着误会自己的也不说好言相劝实言以告,若当时就知道了实情,父亲的所作所为也许给不了他这么大的震撼了。但直面了邵茗祎的雷霆手段后,他心底最后一丝埋怨也荡然无存,只想马上告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