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转身朝萧珩走去,琥珀快步跟上。
彼时萧珩已经晕过去了。
不知怎的,他一见到她,心忽然就安定了,身体一放松,他就再也支撑不住晕倒了。
锦桐蹲下给他把脉,琥珀惊呆了。
姑娘会医术?!
一瞬间,这一认知蓦地从她的脑海中炸开,虽然她知道锦桐的小竹屋是专门用来调制膏药的地方,但她也知道先太太的嫁妆里有不少的秘方啊,她一直以为姑娘是按照先太太的秘方照葫芦画瓢来调制药膏的,她完全没往姑娘会医术方面去想。
姑娘该不会是在装神弄鬼吧......
琥珀一脸认真地端详着锦桐。
锦桐眉头微扭,望着晕倒在地上的萧珩,他毒发了?
静王世子萧珩身中剧毒的事在京都里算是人尽皆知的了,他中的毒很诡异,原本正常的眼珠子,在他中毒以后变成了天蓝色,静王府权势滔天,遍寻名医却依旧对静王世子体内的毒束手无策。
锦桐伸手探了探萧珩的额头,身体明明烫得很,但他却仿佛很冷一样,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嘴唇都变紫了,身体还在发抖。
还有他这一身的伤,再不处理,他就真的要直接去给阎罗王报到了。
“你去把马车叫过来,咱们将他送去最近的药铺”锦桐吩咐琥珀道。
一般药铺都会有大夫坐诊,到时候直接把他扔在药铺里,至少他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琥珀点点头,心中想到,她就说姑娘不可能会医术的吧,她一直侍候在姑娘身边,姑娘学了医术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琥珀转身要走,锦桐又喊住了她。
“把绣花针和线留下来”
琥珀一脸蒙怔,但她还是将腰间的一个小荷包解下来递给了锦桐。
车夫在朱雀街的街头等她们,芝香斋在朱雀街的正中央,琥珀从这里走回去,再让马车过来,至少也要一盏茶的时间了。
萧珩胸前的伤很重,伤口一直在流血,再不处理他都要成干尸了。
锦桐从荷包里将绣花针和绣线拿出来,脑海中飞快地回想了一遍书中写的缝合伤口的方法。
得亏她前世学过医术,身上习惯带着一些小瓶的药膏备用。
她从腰间的荷包里将食指大小的瓷瓶拿出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幸好,她带了止血药。
锦桐撕裂了萧珩的锦袍,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看到萧珩胸前的伤口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身上的伤口很多,但胸前的伤是最严重的,伤口足足有半寸深,再深上些许,他就没命了。
锦桐将瓶子里的药全部都倒在萧珩胸前的伤口上,咬咬牙,帮他将那伤口缝上。
前世她照着娘亲的医书学医术的时候,给兔子缝合过一次。
帮一个大活人缝合伤口,她还是第一次,故手还是会有些发抖。
这样的救人方法跟她上次救临安郡主的方法一样,太过匪夷所思,她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锦桐的缝合速度很快,但大概是她心底还是有些发憷,一不小心,她戳破了自己的手指头。
十指连心,锦桐痛得差点儿直接哭了出来。
指尖一下子就冒出了一滴鲜血。
嫣红的血液滴落在萧珩的伤口上,融进了他血肉模糊的伤口里。
这一幕,锦桐没有发现,萧珩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锦桐看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指头,她满手都是血,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萧珩的,哪些是她的了。
快速地收了针,锦桐将那被染红的针和线扔在一旁,在小荷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来另一瓶药倒在萧珩的伤口上。
至此,她总算是完成了对萧珩伤口的初步处理了。
至于他身上的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就更不可能解得了了。
马车比想象中还要来得快一些,远远地锦桐就听到马车的声音了,大概是琥珀知道事情紧急,一直在吹促着车夫用最快的方法赶过来。
车夫下了马车,瞧见一身是血的锦桐和萧珩,他一惊,连忙跑过来道:“大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大姑娘不止是侯爷的心头宝,更是曲大将军最疼爱的小辈,若是因为他的疏忽而让锦桐出了什么事,那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侯爷和曲大将军这两尊大佛要的。
锦桐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周围的血腥味太重,她觉得自己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
“把静王世子抬上马车,送去最近的药铺”
车夫连忙照做。
琥珀将锦桐扶上车,车夫说了一声姑娘扶稳了便一扬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撒丫子地往前跑。
“啪啪”的抽打声不断响起,马车跑得快飞。
萧珩被安置在角落里,也不知道是意识恢复了还是还在模糊中,总之他在马车的颠簸之下,竟然挪到了锦桐的身边,哆嗦着身子直往她怀里钻。
锦桐:“......”
这厮做什么?毒发还占她便宜??
琥珀目瞪口呆,她将锦桐往一旁拉,但是很快萧珩就又挪过来。
琥珀:“......”
静王世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怎么觉得他在故意占姑娘的便宜。
锦桐退无可退,萧珩整个人直接靠在她的身上,仿佛一个受冷的孩子在母亲的身体上寻找温暖。
锦桐身体僵硬,不过幸运的是,在马车停下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