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蒙蒙亮,窗外刚刚爬进一抹红光,杨靖儿便早已整装完毕,匆匆出门……
下楼间刚好迎上了正要准备早餐的小红:“少夫人?这么早啊?饭还没做呢!你要不……”
“不吃了不吃了……”
“上去再睡会儿……”小红来不及反应,手还指着楼上,声音却越来越低,杨靖儿也没了踪影。
她木木地呆立着,楼上,熊智宸听着动静,打开了房门……
小红扬着脑袋,仰望着他:“少当家的,你也起得这么早啊……”
熊智宸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主厅大门,凝眸远望……
小红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门外,假笑起来:“呵呵……少夫人应该是有事就先出去了……”
熊智宸依旧一言不发,转头又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主厅里,只剩小红不明就里地看看楼上,又瞧瞧门外,无奈耸了耸肩,小声呢喃:“这俩人,又怎么了?哎……不想了,太费脑子!”
她长吁一口气,便溜进厨房……
(旗袍店)
“桐桐?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好一点?”杨靖儿打开紧锁的侧门,人还没进去,声儿便出来了。
谁知,安桐早已换洗完毕,穿上了格子休闲套装,宽松的袖口刚好遮住了手臂的伤口,除了脸色些许苍白,当真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杨靖儿见她正收拾着开门营业,先定了定,又大步流星跑过来,一把接过她拿着衣架的双手。
“桐桐,你干嘛呀?伤刚好了一点,就逞能?你以为你是钢铁做得吗?”
她尽力控制音调,却掩不住满脸的怒火,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担心……
安桐不以为然,笑盈盈道:“我没事了,你瞧,我这不好好儿的嘛!”顺着这话,她竟还转了一圈,“再说了,我右手又没受伤,不耽误干活!”
杨靖儿冷着脸,扶她坐到收银处的木椅上,苦口婆心:“好啦好啦!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给我在这儿收钱吧!今天,不准离开这把椅子!”
她盛气凌人的霸道模样,逗得安桐不禁笑了出来。
只见,杨靖儿匆匆忙忙去端来水杯:“来来来,多喝水多喝水,有利于排毒!”
安桐接过她递来的水杯,贫嘴薄舌凑近道:“少夫人,您让我不准离开椅子,又让我多喝水,万一……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杨靖儿白了她一眼,扯着嗓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就地解决喽!”
二人谈笑自若,敞开了店门,开始整日的工作,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直至中午,杨靖儿正收拾着试下的旗袍,瞧见一男子颔首踏入店门,下意识地上前迎接:“先生,请问……您要买什么样式的旗袍呢?”
男子默不作声,缓缓抬头,摘掉顶着的英伦风礼帽,迎上她的目光。
这张脸……
杨靖儿瞠目哆口,这人……不正是曾经前来以送母亲生日礼物为由,传递情报的男子吗?
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仿佛一尊石像,动弹不得。
安桐见状,眉头一皱,发现端倪,上前又问:“先生,是想……定做旗袍吗?”
“夫人矫情,非要一件姜汁云绉旗袍,这不,饭也不让吃,就把我撵来了。”男子慢条斯理道。
安桐的笑脸顿了顿:“好,那请您随我来登记下令夫人的尺寸吧!”
说罢,示意杨靖儿关好店门。
杨靖儿心照不宣,刚好……也到了午间休息的时候了,此时关门,并不会惹人怀疑。
“同志你好!”
三人在里屋,询问安好,寒暄几句。
“此次过来,是有什么任务吗?”安桐步入正题,试探着问道。
听到这话,男子在须臾之间变得严肃起来:“昨天你们夜闯鬼阴山,上边已经知道了。”
杨靖儿应声低下了头,羞愧难当。
安桐也同样不可辩驳……
“所以这件事,上级要严肃处理,近段时间,不会给你安排任何任务,你们要深刻自省,别再意气用事,等待回归。”
杨靖儿吸了口气,刚要开口,却被安桐按下了……
“好的同志,这次我们考虑不周,险些酿成大错,一定好好反省。”安桐道。
男子点了点头,突然起身:“以后,如果组织需要,会继续用以往的形式传递情报!”
杨靖儿与安桐齐点头,男子叹口气,便准备出门,即将迈出门前又回身道:“那些大学生……都没事,已经被送回去了……”
说罢,拂袖而去……
听到这个消息,足以覆盖刚刚的怅然若失……
杨靖儿的嘴角,是久违的灿烂的飞扬,小鸡啄米般一个劲儿地点头,自言自语着:“没事……没事……太好了!”
安桐拍拍她的肩,面色枯槁的脸颊泛起涟漪:“放心啦?我就说嘛!他柴伯庸一定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
“不过……”
杨靖儿扭头面向她黯然的眸子:“不过……什么?”
安桐缓缓走向前厅,低沉声音:“国之危难,你我应尽匹夫之责,如今却要在这里,碌碌无为,虚度光阴。”
杨靖儿摇摇头,几步追上她:“就算我们不被暂停任务,恐怕,也得消声匿迹很长一段时间了。”
听了她的话,安桐皱眉锁眼,满腹狐疑:“为什么?为什么要销声匿迹?”
杨靖儿压低了嗓音:“因为情报局……已经寻到了我们电报机的位置范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