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防御工事,华兴又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末席的魏阔,跟这位刚晋升不久的新护军问起了另外一事:
“对了魏护军,关于你之前藏身的矿场,你了解多吗?”
听华兴突然问起矿场一事,在场几人纷纷面露讶色,很快就听魏阔答道:
“回将军的话,我是半路加入左丰他们的,矿场的事有听过一些,但不是很了解。就不知将军想问哪方面的?”
“我想知道矿石的种类、储藏量,以及它为什么突然就关门了。”回到座椅的华兴,一边摸着下巴一边问道。
“这个嘛……我只知道那是一口铁矿,至于储存量和关门的原因,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猜左丰肯定知道,他是以前矿场的工头,矿里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魏阔如实回道。
“哦?他是矿场的工头啊?那就好办了!”闻言,就见华兴当场露出了笑意:“去帮我把他叫来,我有事问他!”
……
五分钟后,又黑又瘦的左丰跟着魏阔走进了指挥室。
左丰刚一入内,就见坐在一侧的唐盛忽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我说左老大,你的衣服怎么反着穿啊?是嫌正着穿不好看吗?”
左丰是个特别怕热的家伙,一到夏天他就不想穿上衣。
刚才魏阔去找他时,他正光着上身呢。
一听华兴有请,急急忙忙套了件衣服就来到了指挥室。
可没想到的是,情急之下他竟将衣服穿反了,脸上也露出了难为情之色:
“哎呀!刚、刚没注意,咋给穿反了呢?抱、抱歉啊,我这就换过来。”
见左丰要出门换衣,华兴立马摆手制止道:
“没事、没事!反就反了吧,只要你不难受,我没什么意见。对了,左老大,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请教。”
听华兴也管自己叫“左老大”,如今已寄人篱下的左丰立马面露尴尬道:
“‘老大’不敢当,那是以前兄弟们瞎起的外号,呵呵,您叫我左丰或者老左就行。有什么事您尽管问,属下定当知无不言。”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听说你以前是矿场的工头?”
“对。”
“那片矿区的储藏量大吗?”
“大!特别大!里面的铁矿石,再挖个十年八年也挖不完。”
本以为那矿场可能是因为矿石枯竭而关闭的,但此刻听完左丰的描述,华兴才反应过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很快,就见华兴又一脸不解的皱眉问道:
“那怎么突然就关闭了呢?”
“唉!要说这个事,其实跟将军也有一定关系……”
“啊?跟、跟我有关?”
见华兴一脸不解,左丰便跟众人讲起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左丰之前所在的那片矿区,名叫“镮辕铁脉”,是一年多前刚被人发现的。
在东汉时期,铁矿是一种非常值钱的矿种,再加上这片矿区的蕴藏量极大,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阳最高首领董卓的耳中。
当时的董卓正是如日中天,听到这个好消息后,他很快就动了歪心眼,并没有将此事公布于众,也没有告诉傀儡小皇帝,而是在暗地里找亲信私自进行了开采。
换句话说,这座“镮辕铁脉”名义上是一座官矿,但其实里面的矿石被开采出来后,全都流入了董卓的腰包,属于典型的“官矿私营”。
但一来,大部分洛阳的官员都不知道这座铁矿的存在;二来,就算有知情者,也没人敢乱说,生怕得罪董卓。
所以董卓在位期间,这座矿场一直都在良好的运转。
直到半年前,董卓被华兴杀死,矿场突然就没了主人。
后来,董卓的余党也被小皇帝刘协一网打尽,这一下该矿场是彻底失去了所有的“上线”。
而在刘协的视野中,他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私营”的矿场存在。
所以,自打董卓去世后,这座矿场便被彻底荒废,最终沦为了贼寇的聚集之地。
“哦,原来这是董卓的‘私人’矿场啊?”听到这儿,华兴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错!它表面上打着‘官矿’的名义,但其实所有的产出都归董卓所有。这件事普通矿工都不知情,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矿场长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此话一出,就听坐在一旁的唐盛突然开口道:“这么说来,洛阳那边根本就不知道这片矿区的存在?”
“对的!为了封锁消息,除了当时发放官文的几位大人外,董卓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此事。而发放官文的几位大人,都是董卓的党羽。如今要么被圣上发配边疆,要么掉了脑袋,洛阳城中理应无人知晓。”
“喔!怪不得这么久也没人开采,原来压根儿就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啊?”
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后,就见唐盛转过头望向了华兴,带着几许疑惑道:
“将军,您今天怎么突然问起矿场的事了?难不成……你也对铁矿感兴趣?”
话音刚落,就见华兴露出了一抹浓浓的笑意:
“嘿嘿,我可不是今天才感兴趣的!我其实早就看上这片铁矿了,只不过前一阵一直在忙鸡卵的事,抽不开身罢了。”
说到这儿,就听华兴话音一转,带着一脸兴奋扭头冲左丰问道:
“老左,如果让你重新把矿场开起来,你有信心完成吗?”
听华兴让自己重开矿场,左丰着实吃了一惊,皱着眉头思索半天,方点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