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羊皮卷的更新一事,有过前两次的经验,华兴其实也隐隐猜到,该卷轴根本就不会自动更新,而是需要他来手动完成。
单从陆普今日多次催促自己回房取卷的情形来看,对方多半也是知道此事的。
但陆普始终不肯跟自己明言,就更加说明对方是别有用心。
所以,在搞清状况之前,满心疑惑的华兴绝不会轻举妄动。伴随一声长叹,便将写有“吕布”二字的羊皮卷又重新收入了怀中。
……
离开镮辕村,陆普是一路急行,当日傍晚就赶回了荥阳府宅。
将马儿交给赵管家后,他快速来到了杨威廉的卧房前,连门都没敲,一把推开了房门:
“威廉,我找你有……”
可刚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此刻的杨威廉正趴在床上,而他身下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二人均是赤膊上阵,正在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见到此景,陆普是一声暗叹,一句话都没说便当场转身,独自向书房走去。
两分钟,杨威廉气喘吁吁的敲开了书房大门,带着一脸羞愧走入了书房。
“陆队,抱、抱歉啊,我本以为您明天才回来的,所以、所以就早睡了一会儿。您一定累坏了吧?我这就给您沏杯茶去。”
杨威廉刚想出门,却被坐在椅上一脸不悦的陆普拦住了:“不用了!我问你,你来东汉多久了?”
闻言,杨威廉只得再次转身,面向陆普低头回道:“属下来了三年多了。”
“三年?听上去是不短了。所以忍不住了?”陆普眯眼问道。
刚被抓了个正着的杨威廉,答“是”不对,答“不是”也不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低头支吾起来:“我、我……”
“唉!那女子是哪儿的?”
“是、是府中的侍女。”
听闻此言,陆普又是一声长叹:
“唉!中国有句俗话,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可好,非要就近觅食……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明天去解决掉,不可留下半点后患!”
听到“解决”二字,杨威廉的眉角突然一跳,带着一脸懊悔的央求道:
“陆队,这事是我错了!我、我不该任性妄为。请队长手下留情,留她一命吧。我会让人将她送去很远的地方,有生之年绝不踏入荥阳一步!”
在这件事上,陆普却一点情面都不讲,摇了摇头道:
“你若自己下不了手,那我就找人代劳,但她明天一定得死。就算将她送去天涯海角,也有可能会被人发现并利用。这种风险,我是绝不会留的!你自己选吧,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找人代劳?”
“陆队,我……”
“你再多说一句,不等明天,我现在就找人处理!”
“唉!那、那还是我来处理吧。”见说什么都没用,杨威廉只能做出了抉择。
“嗯,这样最好,自己的屁股自己擦。等一下,你还能好好的再跟那姑娘亲热一番,就算是死前的狂欢吧,呵呵。”
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听陆普言归正传道:
“对了,我刚才找你,是有事要问。你之前是不是和华兴接触过?”
虽被那女子之事搅得的是七上八下,但听队长突然问起华兴之事,杨威廉赶忙调整心态,正色回道:
“华兴?没有啊!在弘农时,我偶尔会在吕府门前看到他,但从未与他有过正面接触。”
“没有?”闻言,陆普显然还是不太放心,又追问了一句:“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思索片刻,就见杨威廉满目确认的回道:
“真的没有!至今为止,我跟他一句话都没说过,上次在吕府,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那之前,他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陆队,您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今天见华兴时,他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我总感觉他好像察觉了什么……”陆普皱着双眉一脸的狐疑。
“那天是他第一次见我,吕布又刚好死在我手上,他对我有所怀疑也属正常,陆队不用担心。您只要将之前备好的台词告诉对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没那么简单,你不在现场,没有看他的表情。我感觉他对你的关注,有些不太寻常……”
陆普脸上的疑色,并未因为威廉的话语而降低半分,很快就听他继续说道:
“而且,他当时还问了些关于现代语和英文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关联……”说到这儿,就见陆普突然抬起了头,两眼直视威廉的双目道:
“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无意中用过这些词汇,被华兴发现了啊?”
此话一出,杨威廉是不自觉的低下脑袋,不仅避开了陆普炙热的目光,眼中还偷偷划过一抹愧意。
其实在刺杀吕布的当日,杨威廉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特别低级的错误:
在动手之前,由于得意忘形,他不小心说了一句“拜拜”出来。
但当时他说话的声音极小,在他看来除了吕布外,不可能有人听到。
所以事后他并未提及,认为这个“失误”已随着吕布进入了坟墓。
可没想到的是,此刻竟被陆普给揪了出来,搞得杨威廉是满心紧张,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答复。
要说英文与现代语的事,自打来到东汉,陆普曾多次提醒过他们,绝对禁止使用。
平日里,若有人不小心说了一句,都会受到队长的严惩。
所以,要是让陆普知道自己竟在关键时刻犯